“快归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凤雏听不得令芬诽谤令彤,因此出头道:“东府的令彤蜜斯脾气纯至心如明月,岂是那种常常与人暗里相会的女子?秽乱二字更是沾不到边!”
她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轻声唤他:“许哥哥,起来喝点水吧?”他“嗯”了一声,渐渐展开眼,瞥见是令彤皱了皱眉:“这么晚你跑来做甚么?”
令彤看看母亲又看看许慎“到底如何呢?急死人了!”
新柳抚着她的头略想了想,俄然明白过来,赧色道:“莫非是?”
许慎苦笑“请甚么太医?明个弄点大青叶连翘煮汤喝了便好了,药哪有好与坏?对症就是了……”
令涵笑笑点头:“哪有你想的这般不堪,她本日估计是气不顺吧……你快归去吧,再晚,府里该焦急了”
许慎看了几眼晨光中显得有些疲色的新柳问道:“叨教太太比来但是不舒畅?”
许慎收回击,浅笑着向新柳道:“太太可要多加保重了……”
忙令人请了太医来瞧,太医给拟了个清热的方剂,一剂煎药下去便好了很多,许慎便说要赶回医馆去,新柳又筹措着给他叫了马车。
第二日一早,新柳便已晓得许慎身材不适过夜府中。
门外竟是令芬的声音!
“这不是蒋公子?”她踱至凤雏面前,含笑高低打量他,只感觉好久不见,凤雏更加神采超脱,只是他微张动手臂倒是护着令涵,令芬睫毛一翻道:“本来公子已是这里的入幕之宾了?可巧了我今儿睡不着,原想着到姨娘这里来坐坐,不想公子也在这里,不然姨娘这里院门一关,还真猜不着有人来呢……”
新柳勉强笑笑说:“已经两三日头晕不适了”
“快归去吧,叫人看着不成模样”许慎调开目光,看着窗外的弯月。
“许哥哥没有说实话”
许慎点头。
且说令彤许慎几人返来,许慎已是脚步踉跄言语恍惚,随后便和衣躺着西配房的的床榻上。妈命小仆打水略微替他擦了擦脸,又泡了一壶极淡的竹叶茶给他,然后关好门,让他好好安息。
“令涵芳诞之日,鄙人特来道贺,至于入幕之宾一说,蜜斯有些过火其词了……”凤雏淡淡道。
睡至半夜,令彤醒来,许是喝了酒的原因倒是翻来覆去再难入眠,突而想起浑身红疹的许慎,竟有些不放心,因而蹑手蹑脚起来,偷偷出了内院来到配房。
令涵还未答复,柳姨娘已是红了眼眶。
“哎……都这个年纪了,他又来做甚么?”
“灯亮着呢,姨娘不在吗?”令芬持续拍门,柳姨娘对小善说:“去吧”小善上前翻开门,福了一福便走了,门吱呀一声推开,令芬一条苗条的玉腿已经迈了出去,一只纤纤弓足穿戴紫色的绣花鞋,进的门来,只见她身穿一件银纹绣百蝶度花裙,蜂腰上系银色缂丝腰带,头戴白玉响铃簪,画却月眉,点绛红唇,烛火一照,当真美若天仙。
令彤深深看他一眼,目光清澈。
“那里是嘴上便宜,底子就是欺人太过!我在这里她尚且如此,我不在时还不知放肆成甚么样,这么多年,涵儿皆是如许过的吗?”
“何必与她争论?”令涵幽幽说:“她向来爱占嘴上便宜,让她说个几句,说完也就好了”
令涵与柳姨娘两两相看,不由得噤若寒蝉,凤雏起家挡在令涵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