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将这一段时候以来,你同他之间的事细细讲来,我内心已有了大抵的设法,你说完我再与你印证便了……”
“今后哥哥也多抽暇陪陪你,你便不会那样想着他了!”
“不必去问他为何要走,以及去处那边,毕竟不过是带着一腔热血,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吧!”
令彤在兄长面前并无顾忌,且眼下又视他为明灯,需借他照亮心中之迷雾,因而从见到许慎的第一天起直说到前日相约一同去采药,这些事点点滴滴本来皆是她的甜美,现在却似一粒粒苦果,都要嚼过一遍。
“他究竟为何,连一声道别也没有,便走了?……”令方见她还是耿耿于怀,便说道:“
令彤哭够了,令方带着她登上观景台,台上有一棵百年银杏树煞是壮观,台上落满金灿灿的叶子,树下有桌椅皆已安插好,早有小童提了茶壶和简朴的点心放在上面,令方领着她坐下,递给他一块本身常用的半旧帕子,令彤把眼泪擦洁净,肿着一双眼睛看了看四周问:“这里是那里啊?”
“我冷眼旁观着,他竟是个心中装着天下之医者,世俗****一定未入得了他的胸怀……”
“即便父亲母亲皆为开通之人,我们东府也尚算礼贤下士之家,那许慎又怎会不知,他与你之间仍有着天壤之别?”
“下午我便带你在这山中转转,赏识这红叶满山,早晨我带你临江楼吃湖仙去,吃完我们再看场小燕秋的戏!等逛足玩够了再归去,归去后再美美睡上一觉,醒来万事已如浮云,你看可好?”
听得令彤是令方的mm,普泰不免将令彤略一打量,但见她双目红肿倒是还是姿容出众。
令彤的头枕在令方肩头,心中百感交集道:“我有哥哥,强过多少人?看来上天毕竟还是眷顾我多些……”
兄妹两又喝了点茶,用了些点心,令便利带着令彤向寺院外走去,在院前却正赶上寺中的方丈普泰大和尚,普泰身边跟着的两名小沙弥正在打扫天井,瞥见令方微微见礼道:“郭公子本日过来了?”
“照我看来,他竟不是要远行而分歧你告别,而是为了与你相别而远行”令方悄悄的说,令彤不由又红了眼眶,实在她何其聪明,又怎会真的猜不到这层,只是须得旁人说出来点醒她罢了。
令刚正色道:“记着,归去后在母亲吴妈面前切不成暴露情感来!你已经是大女人了,也该有些城府了。这类难修改果的后代私交,只会让长辈徒然心烦,鄙大家面前却失了身份,今后你也是要当家的,看看母亲再看看瑷宁大嫂,为尊者最忌讳的便是喜怒形于外,暴露欲念于人前……”他举起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
那普泰看了令彤一眼后微微一笑道:“山上路滑,公子同蜜斯还是要谨慎,老衲另有日课要做,这便告别了”
“似你这般模样,回到府里岂不吓坏了吴妈,她一慌乱便又要轰动母亲,不如我带你出去散散心,等平复了再归去吧!”
“彤儿究竟喜好他那里?”令方问。
“哥哥也会沉闷吗?”令彤问,在她心中哥哥便是彼苍朗日普通的,从不会有忧愁和哀痛。
“真的吗?”
清浅寺被群山环绕,清净少人景色不俗,令方极爱此地,偶然也会在寺中小住一两日,寺中的方丈普泰大和尚与他多年订交,特地为他在后院留了一间禅房,长年为他备着,有人日日打扫,也还洁净温馨。令方则每年布施个几十两银子的香油钱给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