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涵唤了两声母亲,也没人应,猜想也去救火了,想着本身的特别景象,还是待在屋里更妥,便熄了灯去睡了。
柳姨娘自树丛中站起来,隔着篱笆远了望着令涵的小窗,眼神中是绵绵不尽的和顺与迷恋,如此痴痴看了半晌,她才冷静回身,还是从树林间行走了约半刻种,来到一条长巷,现在巷门大开,守夜的家仆也都去救火了,她悄悄行至巷子绝顶,看看四下无人便左拐,那边有一个小小的角门。
谁知丽侬此次竟没理睬儿子,面带沉迷惑堕入了思考当中。
俄然闻声内里有人喊:“库房走水了!库房走水了!都来救啊!都出来救!”二老爷闻听此言大惊失容,再顾不得其他,忙出门去检察。
令涵回想起母亲傍晚来看本身,说了那些不经之谈,又想起她让本身唱的儿歌,另有最后那句:“明日是初八,荷包花……”她喃喃说了出来。
大半个时候前,寂然有力坐在太师椅上的二老爷,双眼阴霾的看着仿佛完整陌生的柳姨娘走出门去,久久难以平复心中的不甘和恨意,没想到蒲伏在本身脚下的女人,不但有人觊觎已久,并且会有踩着本身的庄严昂头走出去的一天。
小梅向她福了福,翻开房门一看,胜子等人早已不见了踪迹,不由的抱怨他竟没叫本身一声,然后仓促下楼向库房跑去。
“我同你一起去看看!”
那火光映着柳姨娘的略有些浮肿的脸庞,还模糊留着掌印,火焰升腾已有约两人之高。她凝神一听,仿佛已经有人发明了火情,远远的传来跑叫之声,便隐身到暗处逶迤而行,她没有走长廊明径,而是在花圃的树丛中穿过,转眼来到了本身的小院外,寻了个树影躲着。
家奴们都忙着救火,丽侬和令麒也从屋里出来,站在廊下的台阶上,丽侬裹着件大毛衣裳,踮着脚看着冲天的火光道:“老娘喊了十几年要放火却还未曾动手,不知这是谁替我放的?”
“胡说,母亲怎会不见,想必在花房里忙着呢吧?”
“花房里没有!房里也不在!昨晚她送了酒给丽姨娘后,返来换了一身衣裳又出去了,就再没见着她……”
走上前悄悄拉开门栓,吱呀一声推开,探头向外一看,月下几米处一辆马车已在悄悄等待,她出得门去,并未健忘将门关好,又深吸了一口气,酷寒却又带着一丝炊火气,伸手拭去脸庞上的最后一滴泪,走向马车,马车上立即跳下一人,伸手握住她纤瘦的双肩欣喜道:“柳儿,你终究来了!”
“荷包花?”令涵和母亲相依为命,母女间自来情意相通,她提着裙角一起跑下楼,向院子里的大花房奔去,小善紧随厥后。
“回老爷,主子是周府的家生主子,二十岁前都在周府。”
“昨晚库房的火势并不太大,主子们都在中间站着,我寻了好几圈也没瞥见她!”
行至西府后院的旧库房,从袖中取出火石与火绒,扑灭了一把干柴,又将干柴靠着库房门,看着火势垂垂的起来,此库房为长年堆放杂物之所,房后相对偏僻,连着的几间旧屋也没人居住,内里是些旧家具,旧衣服,破坏的器具等等,虽不值甚么,却都是易燃之物,一旦扑灭了火势不小,看着也怵目惊心,火警在郭府里属于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