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拘甚么,朕瞧着都好!”
嘴里道“是主子的不是,竟没发觉皇上的墨干了,请皇上换一张新纸再写吧!”
天子倒也不烦他,自顾自走回屋里,一转眼看着桌上那两本奏折,又堕入深思当中……
“之前都道他朴重,依我看他不过是个脑筋一根筋的倔驴!那状告之人自怀不轨之心,贿赂在先,一定句句可托!同后党、太子党这些结党营私的比拟,贪些银子最多是小患罢了!那些大患他看不到,只晓得拿着圣训来堵朕的嘴,这不是君子误国又是甚么?!”
“若说他之前还算持身公道,我信,现在却一定!”
天子携了她的手一同走进殿里。
“皇上,瞧您说的,恪妃娘娘一贯和顺体贴,向来没见她急过眼的呢,她还能怪您不成,将来等小皇子生下来,该册封的册封,这降下来的天然也能升归去,不过一时委曲罢了……这宫里头的事情,要想到处美满的,也难,只要能落个成果美满就算是老迈的福分喽……”
天子假作板脸道:“你就端着,到了凉了,结了冰了,也不准你喝!”
“谁要你费心制新衣的?朕感觉这件甚好,这游龙绣的萧洒昂扬,除了你,再没谁有如许的绣工?”
“算了吧,你个老狐狸鬼着呢!去,到恪妃那奉告她一声,朕去她那边用晚膳,趁便,给她赔不是!”
汪贤喝完汤后不由得大赞娘娘绝佳的技术,偷眼一瞧,天子也就在这衍翠宫里是真的松快舒坦,再看着恪妃,貌美是一回事,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柔,和那晓得甚么时候该说,甚么时候不该说话的聪明,另有那花朵普通的笑靥,便是她立于六宫粉黛之首的法门了,没更不消说那争气的肚子,不管是个皇子还是公主,将来封贵妃都是指日可待之事,只是,临时在储君的人选上未占先机,照现在的景象,天子越来越顾忌太子党做大,说不定,呵呵……那便要看各自的造化了……
恪妃只瞧着二人,娴雅的笑着,并不答话,让宫女舀了一碗热热的鸡汤给汪贤道:“公公辛苦了,也喝一碗鸡汤吧?”
老寺人看似絮干脆叨的说了几句后走出门去。
那汪贤束手低头呵呵一笑道:“这些,皇上晓得便能够了,那里用得着他一介臣子也晓得啊?墨客义气也自有他的用处,都是皇上手里的一颗棋子,往哪儿搁也全凭皇上欢畅罢了……”
一名妃子身着桃粉色流云暗彩云锦宫装,头戴云鬓花颜金步摇,双耳带赤金嵌玉耳环,一脸盈盈的喜气,眉弯眼秀,肤如凝脂,腮边晕红,美的恰到好处,不管哪个角度看去,都是普通的圆润温和。
“皇上息怒,郭大人是如何的脾气皇上必定比主子清楚,想来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变,主子想,若非如许,当年也不会让他去都察院吧……”
她柔声道:“皇上还穿戴这件龙袍呢?都是好几年的旧衣裳了,臣妾正与您制新的呢!”
恪妃笑道:“皇上让他喝了吧,算给臣妾一个恩情……”
天子仍穿戴那件玄色绣游龙长衫,缓缓而来,恪妃忙带笑出门去迎,刚要跪下,却被天子一把搀住,“说了几次了,有了身子不必施礼,就是记不住!”
“皇上饿了吧,看看明天的菜色可喜好?今儿晓得您要来的时候已是申时了,有些费工夫的来不及筹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