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兰花是哪儿来的?”
“到底是吴妈妈老成,就说必然要带好这些东西,也不枉启星在大太阳底下一起捧着到这,这不,还真派上用处了!”
听此话世人皆是一惊,说话的恰是神采微白坐在桌边的令彤。
她进宫的事已有决计,恐怕是最后一次在家中为祖父写寿联了。
而这里,女孩们的寿联一幅幅展开排在桌上,一眼望去,令仪的字端方风雅,令彤的字有灵气,令涵的字写的极有神采,好似那日的音涧鸟飞翔般翩翩然,比拟之下,令芬的字一样是工致之风,就显得略逊一筹了。
转眼天已擦黑,厨房已经传饭,丫头仆人们一道道菜点正往餐桌上端着,大厅中烛火映辉,好菜美馔,锦衣华服,笑语声叠,天上人间也不过如此吧!
蒲月初六令彤九岁生日。
令涵却看看令彤,睫毛明灭报以感激的笑容。
令彤一看笔迹高兴的大呼:“是师父!是青砚师父送来的,公然只要她送的礼最新奇!”
“传说靥兰开时,色彩蓝中带紫,深浅相晕,花瓣上有一道乌黑的弧线,像极了美人的笑靥,是以称作靥兰!”
令彤只看着令芬,令芬甚么都不说只渐渐坐下瞟了令彤一眼,两人对视,令芬却也平静眼中并无波澜,随即朝令彤莞尔一笑,令彤转开首。
令州只低头看花,似自语般:“青砚是何许人,能有此花?……”
初十又是郭老侯爷六十五大寿,郭府悬灯结彩熙来攘往的自有一番大热烈。
令芬仿佛全神在纸上,葱管似的手指去拂纸上的茶水,成果倒是更糟!
“有情风趣不拘一格!我一猜啊,就是小孙女的,对不对?哈哈……”
丫头们帮着铺纸,磨墨,令涵提笔疾书,最后一笔墨迹尤香时,手腕必然,老侯爷恰好走至桌前,连宣称秒,说孙女里令涵的字最具才情,还特地赏了十支狼毫和上供用徽墨两方,一旁的柳姨娘笑着偷偷拭泪,非常安抚。
大师都低头看字,对比揣摩,却听得一句娇声“啊哟,烫死我了!”只感觉右手边一杯热茶从斜里蓦地泼了过来,刹时把令涵的寿联湿了个透,令彤的也有涉及,但尚无大碍,茶杯也滚落到地下,摔成了几瓣。
“不知谁有笔墨和纸,再写一张许还来得及?”
一屋子人都笑,只要令州在看信
令彤自前次大病过后身材渐好,长高很多,再不是阿谁黄皮瘦骨的小儿样,三太太是出了名的美人儿,令彤得了母亲标准的椭圆形小脸,明眸巧睐,唇红齿白,已初见小美人的气韵……
“令州爱画兰,只是不知竟如此懂兰花,乃真雅士……”
“好了,好了,再去给我倒一杯凉着吧……”她悄悄一摆手。
就在大师遗憾不已之时,令彤却醍醐灌顶般愣在当场,这声音,不是第一次闻声!那夜,北风凛冽的夜里,那带她上假山的女孩就是这般动听的声音……
“又传靥兰宝贵,万株里难寻一株,培养艰巨,贵重非常……”
令涵喜好鹅黄色,本日仍穿鹅黄带粉的百褶裙,上身一件浅黄色短襟罗衣,仍然是甜润脸庞,观之可亲。
令方捏捏她的鼻尖“小丫头,莫非今个儿奶奶爷爷送的那些都不好了?另有我送你的斑竹燕尾坤扇便不好了?令州送你的砚屏也不好了?……”
“哥哥!谁要你胡说?天然都好的!”她跳着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