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无官职有何要紧,不是另有你这叔叔在,你只要略开便利之法门,乃至为他举荐举荐,另有甚么做不到的?”
“哼,一听这话便是不懂女人,不是甚么模样甚么脾气的女人都合适娇糯之音的,有一种冷僻似冰,便要清冷不带尾音之声才更吸惹人,还一种奥秘女人,则必带沙音才令人难忘,刚才你梦入耳见的便是我在唤你!不过是平常发言的声音,那里娇糯了?”
“女人俄然过来,但是有甚么要事?”令麒见她神情有异,问道。
“那户部的刘同恩呢,同他总有些友情吧?你与他是同科的进士”
郭祥康大吃一惊道:“皇上,臣的侄子乃一草民,并无一官半职,如何能够连同通政使及户部侍郎联手作案?”
“甚么?”令麒站起来,然后又坐下。
“那吏部尚书才贪了几千两银子,你义正言辞将其弹劾,以示你官称其位,现在你侄子所犯大案涉白银几十万两,涉及职员从江浙各县、州、府直至朝中各部都祸害了个遍,各种罪过,不一而足,你又当如何措置?!”
“拘押收监?!他这是干了甚么呀?女人可否详告?”
“好一个不长于应酬寒暄,那郭令资呢?这小我,你总不能说从不来往吧?”天子渐渐踱回到书桌前。
天子负手在书架前逡巡,“半月前江浙发大水闹灾之事你可还记得?”
现在已是初夏时节。
“郭令资乃臣次兄之宗子,是臣的内侄,不知皇上问起他来,是何原因?”
“郭令资但是公子的兄长?”
进了书房,天子坐在书桌前,桌上摆满了奏折,行了礼后,天子好久都没有说话,郭祥康便只得低头站着。
直到汪贤出去催了他两次,郭祥康才复苏过来,跪了太久不轻易站起,汪贤扶着他出了南书房,他昂首一看,天竟然已经暗了,午后热辣辣的阳光让人感觉闷热,现在竟感觉身上寒津津的。
“回皇上,常日里很少来往,臣并不长于应酬寒暄……”
“本来这三人,朕不管如何也不会将其联络在一起,现在他们蛇鼠一窝做出这欺上瞒下,祸国殃民之大事,只怕摘都摘不开了!”
郭祥康听完这些,神采蜡白,身子晃了几晃才撑住。
天子回到书桌前,冷冷道:“朕想说的便是这些话,你可有话说?”
“女人能不这么吓人吗?”令麒擦了下嘴角的口水,坐直了身子道。
咳咳,天子说到这里,因为过分冲动,呛住了。
“我梦中正遇着香艳之事,只听着一娇糯之声唤我,谁知睁眼一看,竟是女人站在这里,唉……”令麒点头感喟。
“令资?”郭祥康一脸利诱。
汪贤忙上前递茶,“皇上慢些说话,不焦急的”
“你侄儿郭令资同那魏荃之子魏炎平,刘同恩之子刘邈,三人勾搭,通同了江浙处所官员,于灾后的简介、报灾、勘灾、审户、发赈个个环节弄虚作假,假造受灾分数,从七级改成十级!捏造申报表,多报极贫哀鸿数量数万,多报灭亡人数数万,棍骗赈灾粮、柴薪银,施助款,棍骗减免赋税和抚恤款项……”
“刘同恩与臣确有同门之谊”
“郭卿平常余暇之时,可会教诲一下后代子侄?”见天子问的奇特,他略昂首看了圣颜一眼,倒也如常。
郭祥康面如死灰道:“臣无地自容,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