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只是为了看戏,那跑到梁公子房中来又是做甚么?
我问她道:“月映,你真的情愿陪我一起去海宁吗?”
我心想,也许他本日表情不大好呢,好歹是一个很说得上话的朋友,要不要问一问呢?
我俄然感觉内心伤酸的,既心疼又有些满足,握了握她的手,笑说道:“我才是真离不开你,如果你不在身边,我连发髻都梳不好,衣裳也穿不好,饭吃不好,觉也睡不好……”
“恰是。”我说道。
梁公子将我送到门口,临了与我道:“再次道贺娘子,望娘子今后安然顺利。”这话说得极当真。
方才走的时候已经和她说明白了,我是去了梁公子那儿,不消一会儿便能返来,让她不要出雅间,免获得时候寻不到人。
“当然。”我又弥补道,“到时候,他和他的师妹一起来……”
我笑着点头,默许了她的设法。
固然不过分,但我还是愣了愣。因我还没想好如何答她。
卓纤纤问道:“夫家是那里的贵户呢?”
弄明白我当初是女扮男装去岳麓书院后,她抱怨我当初不该棍骗她。又诘责梁公子,问他是不是也早晓得了。
过了一会儿,她问道:“梁公子……恰好也在楼里?”
梁公子的面色则比较安静。
“不,当然不是,”我忙解释道,“我只是问你愿不肯意罢了。”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持续道:“海宁离家远,如果去了那儿,就见不着你想见的那些人……”
卓纤纤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朱娘子真是个风趣的人!偶然感觉你就像男人普通萧洒磊落,可偶然你又表示出一个深闺女子的矜持羞赧来……”
答复这个题目时必然要慎重,若说出甚么不当的话来,那我这就是在给他们不法呀。
再看他时,他眉间多了些凄然。
梁公子神采莫名,道:“是岳麓书院的那位蓝公子……”
我在为如何将事情点破、且又不伤及她的自负而尽力着。
一向默不出声地梁公子这时开口说话了,他脸上浮出一丝笑色,道:“那,恭喜娘子了。”
我本日来是想与梁公子告别的,可我们说的话题却与“分袂”二字八竿子都打不着,又不好将话题生硬地转畴昔,只好作罢。
“嗯!”她很用力地点头,道,“月映畴前说过,珠娘在哪儿,月映就跟去哪儿……”接着却俄然顿了一下,伤感道:“除非……除非,珠娘不要月映了……”
我本觉得他解释到这儿便能够了。
我的眉毛不动声色地挑了挑,她这是在夸我呢,还是……
回到雅间,月映仍坐在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