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沅真的是着了魔吧?他如何说如许的话?如许一个粗暴的男人如何能够是个深藏不漏的断袖?
他俄然笑了笑,与我道:“我们本日能在此相遇,是不是很有缘?”
我惊奇且心虚,干“哈哈”两声,道:“你开甚么打趣?你不会是在耍酒疯吧?”
他在我面前坐下,盯着我道:“请你喝酒。”
他抿了一口酒,说道:“实在之前,我也只是思疑你罢了,不过厥后,我看你同那姓蓝的走得那样近。七夕那日,你同他一块儿出去……我看到你和他在河堤边搂在一处。当时,我便有些鉴定你是个女子,我又派人一查,果然,你还真是个女子。”
蓝笙写给他叔父的信已寄去多日,却一向未有复书,我们焦心且忧愁地盼着覆信。
我无法,只好端起那杯酒,放到嘴边抿了一口。
他定定看着我,将一杯酒一气咽下,然后满上了一杯,又一气喝了,接着又满上了一杯,还是尽数吞下了。
七月三十这天,书院休假。我原想同蓝笙一起出去耍的,可大早上师父就交给我一叠写满字的纸张,说让我将这些东西都誊写下来。
他如何俄然在这个题目上变得如许果断?畴前他也思疑过,不过神采从未像明天如许严厉果断。
他脸上无半点笑色,说道:“不,我很复苏。你就是个女的。”
他一声轻笑,道:“你还想如许否定到甚么时候?我让别人已经查出来了,在钱塘,有谁的身份我查不到?”
“我就胡搅蛮缠了!”他猛地一拍桌子道。
我心下迷惑,将桌上的东西收了收,问他道:“你这是要何为?”
白日里我都和蓝笙一起去书院听课,早晨便和他幽会一番。赵沅这几日不知在做些甚么,不再像畴前那般粘着我。我非常欢畅地享用着同蓝笙的二人小天下。
前些日,梁公子过来向我告别,说是要回钱塘去了。走时还送了我一把坠着青玉的折扇,扇面上是淡墨勾画的梨花,背面题了一诗“艳静如笼月/香寒未逐风/桃花徒照地/终被笑妖红/”。
他道:“我倾慕你好久了,你知不晓得?”
我谢了他,乐呵呵答允了。
我震惊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把眼睛冒死地眨着。
他径直走到桌前,“嗵”地一声,将一个酒壶重重放在桌上,又将两个茶杯一并拿了过来。
我发笑,摊了摊手,道:“朋友会胡搅蛮缠吗?”
“我曾经想以令媛购得你的<梅竹图>,只为与你见上一面。可最后,你将它赠给了旁人。”他说道。
我迷惑地望着他。
我摆手道:“我真的不会喝酒,喝一口权作是‘舍命陪君子’了。你有甚么想说的就说吧。”
可我百般婉谢挡不住他万般的热忱,我只好接了。接了后又感觉甚是不当,便想着用一件甚么更加贵重的物品还行礼才好。
他蹙着眉看我,道:“你也太不利落了吧。”
我干笑两声,道:“我不会喝酒。”又指了指桌上的东西,道:“你看,我要帮师父抄东西呢。”
我一愣,问他道:“你如何如许说?”
我瞪着他,怒道:“你凭甚么查我的身份?”
我愣了愣,本来他是惦记取那把折扇。我那把折扇虽画了‘疏梅图’,但及不上他的这把青玉折扇。他直接同我要就是,为何还要送我这把贵重的折扇呢?莫非他是怕我舍不得那把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