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大觉不妙。莫非是我方才洗脸的时候将盖耳洞的脂粉洗掉了?
还是就这么着吧。一来,我的脚崴了,走路不便利;二来,我都已经趴到人家背上了,现在下来,不是让他感觉堂堂一个男人竟跟个女子普通羞怯吗?
我惊了半晌,转过神来,“哈哈”大笑了几声,道:“让梁公子见笑了。”又道:“我母亲说我小时候不好养,以是就在我的耳垂上打了耳洞,说是当作女儿来养,便能安然顺利地度过平生。”
峡谷四周环翠,模糊听到有流水声。
我迟疑着。
他在四周寻了寻,奉告我说,四周有一条溪流,水很清澈,又问我渴不渴。
再往下时,他走得更谨慎了,也更慢了。日头升到顶空时,我们才走到岳麓山的清风峡。
“那如何行?”我回绝道。说完又感觉这句话太生硬了些,便解释道:“我很重,山路不好走,怕累着梁公子了。”
他默了一会儿,说道:“朱公子可曾传闻过祝英台的故事?”
梁公子背着我,已经走得够慢得了,可下台阶时,还是免不了会颠簸几下。
一起上我都提溜着神,恐怕一不谨慎撞到了他背上。
他扶着我走了畴昔,在溪边捧了水喝了几口。
我问他道:“卓家娘子没同你一块来吗?”
我手上行动一顿,心想,他如何给我提这茬?莫非……我惶恐地朝他望畴昔……
他又说道:“我们如果像刚才那样走下去,不知甚么时候才气到书院呢。”
我谦恭地笑了笑,道:“梁公子客气了,这哪有见怪不见怪的。只是因身份俄然被别人道破,有些吃惊罢了。”
可如许的事情还是猝不及防地生了。
梁公子讶然望着我,问道:“你这是要做甚么?”
他打量了我一样眼,道:“你看着挺清癯的,如何会重呢?如许的山路我背小我还是能走的,朱公子不消客气。”
他神采淡淡的,说道:“谅解梁某冒昧,我应当喊你‘朱娘子’吧?”
他滑头一笑,道:“是吗?那令表妹的女工还真是普通呀。”
他背了我一起,衣衿都被汗水打湿了,估计是累的够呛。到了清风峡,我们便停下来安息。
我瞪了他一眼。
我双手搭在他肩上,极力撑着身子,与他保持着恰当的间隔。此番我虽扮了个男儿身,胸脯也用缎面裹了起来,但离得太近却也是不可的。
他一向蹲在我中间。
“哈哈,”我干笑道,“梁公子说的是哪门子的笑话?”内心却直虚。
我黑了脸,道:“‘身形轻巧’是描述女子的吧,梁公子这话说得可不对。”
我又说道:“卓娘子与梁公子的干系很好呀,就像亲兄妹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