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清儿来看你们了……”
“好,我们回宫。”
从坟场返来后,闻清羽的情感面色都好了很多。
一国之君下跪,这已是最大的诚意了。
只要闻丞相闻夫人的坟场前的荒草被拔了一半,坟头放着两个空酒杯。
他不忍惊扰了这画卷般的美景,闻清羽却回过了头,看了他好久,忽而微微勾了勾唇角,“你来了。”
燕知惜沉默着,俄然一撩下摆,在闻家二老墓前跪倒,深深磕了三个头。
晚膳不在屋内,而在沉羽宫的一个小院。姹紫嫣红开遍,虽不如御花圃富丽贵重,亦别有一番情味。
固然这话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但闻清羽不是冷酷以待,这让他喜出望外。
“闻丞相,闻夫人,朕……我畴前错了,做了很多悔怨的事,我必将好好对清儿,用后半生赔偿,倘如有来生,欠闻家的的我再一一了偿。“
他踌躇了一瞬,再顾不得闻清羽不准她迈入闻家的坟场的话,大步走了畴昔,一把抓住闻清羽手腕时,那种无出处的慌措感,才垂垂消逝。
燕知惜好久才回过神,痴傻地应了一声,“我来了。”
“清儿。”燕知惜叫住她,闻清羽停下了脚步,“我是真的想和你过一辈子的,你分袂开我。”
闻清羽擦去眼泪,冷酷地看着燕知惜,”你过来干甚么?“
闻清羽没甚么神采,站起了身。
燕知惜肉痛得紧,将最好的御厨赐给了沉羽宫,变着体例日日给闻清羽做炊事。
燕知惜三两步追上去,摸索地握住了她的手,见她没挣开,如星斗般的眸子,顷刻亮得熠熠生辉。
第34章.美人美景
燕知惜踏入小院,就屏住了呼吸。
闻家坟场,因没先人拜祭,荒草重生,萧瑟得很。
闻清羽孕吐得短长,吃不下,瘦得像纸片,三个月不到,肚子已然微微凸起。
比燕知惜更欣喜的是一众宫人,终究不消成日提心吊胆,怕惹了燕知惜这个活阎罗。
偶尔燕知惜说话,她也能答上两句。
这日,燕知惜在御书房批奏折,张公公满脸忧色,仓促来报,“皇……皇上,羽妃娘娘请你早晨去沉羽宫用膳。”
想是闻昭被人发明,慌不择路分开,才没来得及拔完。
这些日子,闻清羽对他虽不热络,但亦不如过往冷酷。
闻清羽一身素净长裙,乌黑发丝未着一物,瀑布似的披衣了一肩,瑰丽朝霞与灼灼花影里,美得像谪仙。
春日多雨,傍晚时昏黄细雨飘落。烟雨袅袅里,闻清羽在坟头跪了好久好久。
好久好久,闻清羽才淡淡说:“天晚了,回宫吧。”
燕知惜站在远处望着闻清羽薄弱的身影,俄然感到一阵心慌。
闻清羽眼泪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将那两个空杯倒满,倒在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