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熠信步走进大营,顿时一怔,帐内为首坐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披头披发,面色不善地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他不觉蹙眉瞥了瞥一边坐着的李卿琦,此时这个悠哉的臣子已换了一身干衣服,拿着一杯酒,笑呵呵地看着皇上,道:“陛下,臣本日所想皆获得。”
蒋青哈哈一笑,讽刺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一受点欺侮就要置别人与死地。”
这声音在大雨中,回荡了好久,叛军有些已杀红了眼,从未打过这么诡异的仗,便起了不追不罢休的心,对峙要持续追击,为首的一个将领大吼了一声:“杀啊!!!”便带头冲了上去,筹算一举取了寿州城。
玄熠也盯着面前这小我,一看此人便早过而立之年,如此沉着的神情,便知不普通,当下对李卿琦比划了一个手势。
分不清敌方还是我方大喊了一声“撤退”,一时候兵荒马乱,人吼马嘶地乱成了一团。李卿琦衣衫早已被打湿,他紧蹙双眉,从树枝上跳下,做了手势批示士卒有条不紊的撤退。
那五花大绑的人,虽嘴早已被堵上,他却一向瞪着玄熠,收回了几声“唔唔~~~”声,睚眦俱裂中带着恨恨的目光。
玄熠站在树枝上叹了一口气,寿州易守难攻,他们本在咽喉之地,现在樊篱撤去,寿州城必不成保,不知卿琦到底在做甚么!刚想跳下,却闻声有人大声尖呼:“从速撤退,火线是埋伏!”
李卿琦叹了一口气,话音里染上了一丝薄凉,道:“并非皇上无能,而是臣实在不想华侈陛下歇息的工夫。”
玄熠恨不得一脚踹死他,这是甚么玩意,当下怒道:“你给朕说清楚了,不然朕一会把你拎出去挂城墙。”
蒋家与沈家皆是大周建国将领,只是厥后先太上皇为了均衡权力,把蒋门下最对劲一子,送到了靖康王手中,干脆让玄熠的父皇生生不敢动王爷。这如雷贯耳的名字,让玄熠微微一震,他几近不成思议道:“你说甚么?”
玄熠顺手拿起一本军折,翻了翻,沉声道:“卿琦你本日可否给朕一个解释。”
李卿琦白了皇上一眼,勾勾嘴角道:“太皇太后要不可了,臣已接到密报,王爷对太皇太后下了手,一旦她不坐镇,都城必将沦亡,到时候两端夹攻,我们就要等江山易主了。”
乌压压的人群,几近充满了全部大营,密密麻麻的刀枪林立,氛围中满盈着肃杀的严峻感。
只见此时敌方向后撤退半里,补好队形,弓箭手在上,“嗖嗖……”一轮箭雨,噼里啪啦的长箭射向一片乌黑的营地,一时风旗涌动,狼籍错叠。
李卿琦起家,指着阿谁五花大绑的人,恭敬道:“臣的解释就是这小我。”
李卿琦揉揉耳朵,淡然道:“皇上,你本日在路上睡了一觉,臣暗里调了皇上的影卫,让陆信带兵回了都城,统共就做了这些,如果陛下感觉臣超越,过后随时可杀可剐。”
一声惊雷劈下,玄熠和李卿琦也不会比现在更吃惊,莫非六年前将门沈家惨遭连累,主谋不是靖康王吗?
的确是奇耻大辱,玄熠冲上去,刚要甩巴掌,就被李卿琦拦下,他狠狠的抓着玄熠的胳膊,低声道:“陛下听他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