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肃有些愣神,半晌以后才拉过白婉芯,迈步走到凉亭里头,在案前伏案而书起来。
“哎呦,云公子好久不见,里头请。”
白婉芯淡笑,走到了凉亭前廊,任由细风灌入,帘动拂面,安闲的娓娓道来,“母亲虽是隋阳王府的王妃,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妻,但却穷尽平生从未见过父亲一日的笑容,伉俪情分不过相敬如宾罢了。妾身与哥哥弟弟,也到处被父亲萧瑟,只因哥哥是嫡宗子,尚且有世子的身份在,父亲跟前偶尔能说上几句。两月前,哥哥远调塞外,母亲俄然暴毙,子扬也俄然不知所踪,临终前,母亲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让我好生照顾弟弟。”
孟皇后也是天子明媒正娶的皇后,尉迟肃也是嫡出的皇宗子,却到处遭到天子的萧瑟。不知是否是不异的境遇,尉迟肃对于白婉芯,仿佛更多了几分疼惜,不知不觉的上前,拥住了白婉芯的肩膀,而白婉芯,没有挣开。
“王爷要的是……天下?”
“妾身本觉得,母亲之死,不过是一场偶尔,谁能推测,那日院子里落入一只信鸽。那一刻妾身才幡然,本来这统统,不过是一场经心策划的诡计。伏案三日,毕竟破解了诗中第一句,也不知对不对,就一股脑的决定出府调查。”
徐姨娘退出了雅间,半晌以后尉迟肃才站起家,打量了一番,四下无人后才缓缓一句,“本王去探探真假,尽能够问出言灵当今那边,夫人如果不风俗这声色场,且在此等待,本王去去便回。”
尉迟肃笑了笑,公然,甚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本王可拟一纸和谈,不知可否换夫人经心信赖?”
白婉芯看着徐姨娘,双手握成了拳,她千万没有想到,徐姨娘竟能认得出她来,更是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看似妖媚的女人如此咄咄逼人。
白婉芯盯着尉迟肃好久,堕入了深思,尉迟肃说的没错,的确,现在他们二人早已是一条船上的人,来日尉迟肃如有好歹,她也逃不掉。只是……白婉芯尚且不想赌上全数,也不想运气被尉迟肃紧紧的管束,更不想做一个凭借他保存的不幸人。
听闻这番话,徐姨娘更是一脸难堪,有些手足无措的难堪了半瞬,转头便换上一脸的笑意,“云公子有所不知,言灵女人染上了恶疾,已派人送去越州城静养了。”
经尉迟肃如此一说,徐姨娘的目光从白婉芯身上移开,奉承的笑言,“云公子何出此言,你看徐姨娘何时亏过你,哪次的女人不是我倚红阁里顶好的。”
尉迟肃蓦地昂首,看了一眼白婉芯,“破解第一句?作何解?”
现在细细想来,白婉芯恍然,那日徐姨娘口中的云公子,恐怕就是尉迟肃吧。看来,安南王风骚成性的传言,果然并非空穴来风。
“夫人那日既来之则安之,留在倚红阁,想必是想在言灵女人身上找线索。”
了解的光阴虽未几,但不得不说,尉迟肃真的充足体味白婉芯,狠狠的掐住了她的七寸,白子扬仿佛就是白婉芯的一个软肋。
倒是尉迟肃和白婉芯二人,一个英朗萧洒、风韵超脱,一个美好明朗,如同奶油小生,引来了很多人侧目。
尉迟肃笑着看向白婉芯,念念有词的反复着这两个字,“言灵,呵,言灵,成心机。夫人,本王晓得这个名字尚且不算甚么奇怪事,你一个闺阁女子,晓得如许的名字,未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