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芯的眼中噙着泪水,“妾身不知想出这等体例,令两军掀起烽烟,是否属妾身罪恶。当初只想着救小公主于水火,可妾身女儿家,毕竟不知烽火比设想的还可骇多少。”
“王爷,妾身好怕,好怕好怕。为何……究竟为何,妾身嫡亲之人一个个如此身陷囹圄。”
这是尉迟肃第一次看到白婉芯流眼泪,但是她越是固执,却更加让他感觉心疼,“本王很好,但是……很抱愧,世子他……”
白子蹇的军帐里头,现在只剩下已规复了安静,白婉芯双腿脱力的跪坐在地上,时不时的传来一阵低声抽泣,尉迟肃走到白婉芯身侧,将她拥入怀中,一同跪坐在地上,听起来颇像是哄一个撒娇的孩子,“婉芯,信本王吗?世子会没事的,必然会的。”
“王妃!不好了!”
此事还须得从天下三分之时提及,当年北越国、南麟国、央国三国鼎立,这大周朝的建国天子南祺风,恰是南麟国天子暮年送去北越国当质子,随后又弃之不顾的小皇子。
尉迟肃话未落,白婉芯便踮起脚尖,用一个吻堵住了尉迟肃接下来想说的话。如此猝不及防的一吻,尉迟肃一时候也非常欣喜,如果他没记错,那这许是白婉芯第一次主动吻他。
武安宫是大周朝建国天子南祺风在漠边光复央国之时新建的行宫,当年西陵皇后尚且是淑妃之时,后宫沉浮,又恰逢漠边战事垂危,天子不得不亲征,为保龙胎才同去漠边,临时替西陵皇后修建了这个宫殿,虽是不比都城,但在长年风沙的漠边已是可贵。
白婉芯站在军帐外,隔着大帐听到了军医颤颤巍巍的回话,“世子所中之箭虽是不深,但喂有剧毒,大营以内药物完善,有些草药更是罕见,就算在京师也不必然能有,臣等自当极力而为,但望安南王早作筹算才是。”
忐忑了一整日,总算迎来了雄师回营,李达快马加鞭从大营赶回武安宫,白婉芯远远的就看到了李达一起疾走的身影,脖子伸长,却如何也看不到尉迟肃。
白婉芯恍然间惊醒,展开双眼看了看尉迟肃,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挂在眼角的泪水一触即发,“妾身梦见,隋阳王府好大的火,都城的整片天空皆是一片赤色,似是将人吞噬普通的可怖,阿谁声音在猖獗的大笑,他说,天命所归,隋阳王府命该绝后。”
虽并未有燃尽一夜的红烛,但白婉芯却感觉,这一刻才是新婚。
若提及此大周朝与彼大周朝之间的干系,那可谓是前无前人后无来者的奇事。
虎帐本就不比都城,有些物质更是匮乏,李达好不轻易找了一辆马车来,驾着马车赶去安营的军帐。
尉迟肃拥着白婉芯,悄悄拍着她的背,几度欲言又止,随后不过暖和一句,“莫怕,有本王在。”
军医跪倒在地,嘴里不断的反复一句,“安南王妃折煞老臣了,老臣自当竭尽尽力救治世子。”
白婉芯看着床榻上神采惨白的白子蹇,一时腿软身子瘫软下来,尉迟肃反应极快,一把拉住了白婉芯的手臂,“夫人莫要这般沮丧,世子一定就没得救。”
这里呢,在讲武安宫的时候,顺带讲了一下大周朝建国天子南祺风,他和西陵皇后呢,是桃子正在酝酿中的另一篇故事的配角。
如果常日里,白婉芯定会疑虑再三的多问几句此中原因,只是现在心境难平,哪另有那心机考虑其他。尉迟肃也大抵明白,白婉芯内心多嫡亲之人何其的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