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蹇的军帐里头,现在只剩下已规复了安静,白婉芯双腿脱力的跪坐在地上,时不时的传来一阵低声抽泣,尉迟肃走到白婉芯身侧,将她拥入怀中,一同跪坐在地上,听起来颇像是哄一个撒娇的孩子,“婉芯,信本王吗?世子会没事的,必然会的。”
“王妃!不好了!”
尉迟肃拥着白婉芯的手不断的收紧,手垂垂的移到了白婉芯身前的衣带,白婉芯的双手紧紧的抓着尉迟肃的衣袖,镇静的不知所措。
大周朝初立,当年跟着南祺风征讨的两位大将成了建国功臣,一名是大将军王公孙鸿,另一名便是当今陛下尉迟恭钦的祖爷爷尉迟云鹤。
尉迟肃拥着白婉芯,悄悄拍着她的背,几度欲言又止,随后不过暖和一句,“莫怕,有本王在。”
许是白婉芯哭累了,加上长途跋涉未曾好好歇息过,白婉芯也有些怠倦的睡去。尉迟肃将白婉芯抱上床榻,轻手重脚的拢了拢被褥,恐怕一不谨慎惊醒了她。
白婉芯的眼中噙着泪水,“妾身不知想出这等体例,令两军掀起烽烟,是否属妾身罪恶。当初只想着救小公主于水火,可妾身女儿家,毕竟不知烽火比设想的还可骇多少。”
“夫人和世子一同回武安宫吧,虎帐也不便世子养伤。”
尉迟肃抬手拉了几次无果,侧过身子,目光便狠狠的扫过军医使了个眼色,军医会心,赶紧磕了一个头站起家来回话道,“老臣这就去配药,老臣这就去!”
“不会!男儿自是志在四方,安宁当然好,但比起家国荣辱,宁肯一战。夫人放心,本王必然活着返来见……”
是以才会有这类奇事,这天子虽是换了,却未曾改朝换代。
一句‘早作筹算’仿佛是给白子蹇的人生下了一道死令,白婉芯翻开军帐,尉迟肃转头,蹙眉盯着白婉芯,万般忐忑。白婉芯垂垂走近,看着尉迟肃身上班驳的血迹,紧紧的抓着他的手,牙齿倔强的咬着双唇,泪水从眼角滚落,“王爷……还好吗?”
虎帐本就不比都城,有些物质更是匮乏,李达好不轻易找了一辆马车来,驾着马车赶去安营的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