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公公连连‘哎哎’了两声,刚出御书房的门,尉迟肃便一边叩首一边反复道,“父皇!儿臣有事启奏!贼人用心叵测企图谗谄皇后!儿臣已查明本相!等待父皇发落!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陛下,臣妾不知此中启事,无话可说。”
惠嫔的脾气暖和,向来都是不与人相争的性子,俪贵妃向来不喜皇后,对安南王妃腹中胎儿不免苛待,还是惠嫔更叫人放心。惠嫔也果不其然,不负重托,生拉硬拽的带着白婉芯回了宫。
“王爷!”
既然尉迟肃几次面圣无果,那就她来进宫吧。
“可见隋阳王坦开阔荡。不过夫人也不必担忧,隋阳王并未回府,府门前禁卫军重兵扼守,想进也进不得,隋阳王在外头饶了一圈以后,就分开了。”
“回陛下的话,老奴进宫那年,恰是陛下即位,现在算来,已有二十二载。”
“走!陪朕去牢里瞧瞧皇后!”
“老奴腐朽,岂能参透此中本相。只是,以老奴对皇后娘娘的体味,娘娘夙来驯良仁厚,孝慧恭谦,是为不成多得的贤后,多年来替陛下打理后宫,亦是井井有条,从未出过岔子,令陛下无后顾之忧。”
“宫里宫外,很多的报酬你说好话,看来这些年,皇后也是广施善缘。皇后,你若能奉告朕,这究竟如何一回事,朕就看在宇文太后的面上饶你极刑。”
最糟的,还算不得天子闭门谢客。因正凉关一战大捷,俘虏了巫毒国的太子独孤敖,至于该如何措置为好,天子几日来也是伤透了脑筋。
尉迟肃摆了摆手,“如果本王这等风骚荡子会个女子,父皇也要气恼,现在恐怕早已断气。更何况,你的事,桩桩件件皆是大事。”
听严公公如此一说,尉迟恭钦的神采有些松动了,“去叫俪贵妃来!”严公公虽是一头雾水,但还是回身去通报,刚走两步,便又被叫住了,“等等!去将惠嫔找来!”
尉迟恭钦看着尉迟莹枕在孟皇后膝上,孟皇后悄悄清算着尉迟莹的发丝,虽是在这阴沉潮湿的暗牢多日,但那股雍容澹泊还是一如昔日。
尉迟莹展开了惺忪的双眼,忽闪的大眼睛盯着尉迟恭钦,满脸委曲,“那母后呢?母后不回宫吗?”
偌大的大牢,一时候变的沉寂无声,孟皇后站起家,悠悠的向天子俯身行了一个礼。
尉迟恭钦一把甩开了孟皇后的下颚,一阵狂放的笑声从牢房里垂垂往外走,“哈哈哈哈!你不知!好一句无话可说!”
任尉迟肃如何说,尉迟恭钦还是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全然不去在乎尉迟肃的话,侧身绕过他便大步分开。
“严福全,你哪一年进宫的?”
惠嫔如此一说,白婉芯如惊弓之鸟,立即从座上站起了身,半晌以后才感觉此举分外失态,只留惠嫔一脸错愕的看着她。
骄阳炎炎,未时的太阳也实在是火辣辣的,跪在御书房门外,白婉芯仿佛能够清楚的感遭到,膝盖上从空中传来的一股刺痛。
换上了一袭宫装,仓促的备了马车便进宫去。白婉芯晓得,如果尉迟肃在府中,定然不会承诺她冒然入宫的,不过现在,也实在顾不得这么多了。
白婉芯一阵沉默。
“陛下!这安南王妃但是怀有身孕之人,这才几个月,传闻胎都未坐稳,安南王妃向来身子淡薄,早前还曾受重伤,跪了如许久,老奴担忧陛下的皇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