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芯冷冷一笑,目光狠狠的扫过陈舞心,问道,“你伤害子扬的时候,可有想过,子扬也是姐姐的亲弟弟,是姐姐血脉相连的亲人?你们伤害我母亲的时候,可有念及亲情?现在到头来,却来跟我教说‘亲情’二字!庶母,不知亲情二字如何写的,是你!”
“来……来人呐!草拟废太子各项大罪!公之天下百姓!卫……卫府九族抄斩!一口不留!许晋文、卫玉甄、废太子,凌迟!”
他晓得,这是他必死无疑了。筹办起事之前,便已做好了粉身碎骨的筹办,成则坐拥天下,败则骸骨无存。谋反,这是千古帝王最没法容忍的。卫府几世为官,从大周建国天子起便积累了百年德望,卫府仰仗祖上阴德,得以在如此大的宫廷大案之前满身而退,可南帝御赐的免死金牌,免不了谋反这等大罪。
“王妃这是双生子啊!也不知能不能撑畴昔!”
“婉芯!婉芯!是庶母错了!都是庶母的错!你杀了我,杀了我吧!让我的命来换婉茹的命,好不好!好不好!你也是即将分娩,即将为人母的人,你该是明白一个做母亲的心啊!婉茹不久之前才遭太子毒手,不但孩子没保住,身子还落了病根,她这辈子都没法生养了!你看在这孩子如此薄命的份上,你救救她,救救她好吗!她已经获得奖惩了,这还不敷吗!”
皇家本就是个好颜面的处所,废太子出身这等奇耻大辱之事,只能暗为深宫秘闻,再也不为人所知。
屋子里一阵阵痛苦的叫声,就连站在门外的人,心都揪在了一起。稳婆再一次走到了外头,问道,“王妃这头胎难产,又是双生子,这王爷尚未回府,如果只能保一个,该如何办!老奴可不敢善做主张啊!”
白婉芯身子本就不算好,现在更是冲撞之下早产,松子本也不懂这些,直到稳婆来到满画楼,统统人的心才定了些。
统统人都站在门内里面相觑,不远处传来一句,“保大人!天然是保大人啊!”
抬起颤抖的右手,将案上的文书兜头扔到了废太子的跟前,“朕成心给卫府一个活路,是你们自个儿不要!现在竟还起兵造反!这么多年来,卫玉甄究竟是如何教诲你的!竟教出了你等大逆不道的孽种!”
多时不见,废太子倒是与那日东宫搜出兵器之时大相径庭,现在虽是没了一身锦袍,可这气势,但是比起当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对着尉迟恭钦冷冷的讽刺道,“好笑,竟不知你口中大逆不道的孽种,也当了你多年太子!你宠了一辈子的俪贵妃,底子就是别人的女人!呵……替别人做嫁衣的感受,如何?说来,这事岂是怪得了母亲,是你自个儿不辨是非,以明君自称,却枉担浮名!被蒙在鼓里的感受,滋味如何?”
这瞎了眼的儿子,恰是不久前被废的宰相卫风华,就是卫玉甄的父亲。卫府男丁畅旺,在这朝中多年,受先皇倚重,盛极一时曾七位宰相五出其门。现在就因为卫玉甄这庶出的女儿,阖府遭罪,曾经的灿烂门楣刹时陨落。
“管家,大夫!大夫!”
白婉芯摇了点头,“走吧,去看看她的笑话。她,可不是我随随便便能够谅解的,去见她如何能算谅解,她这么跪在府门前被人看了去像甚么话。”
“婉芯!你为何如此狠心!我都这般低声下气的求你了!你为何还是不肯放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