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又笑道:“也恰是他们这类草菅性命的做法,才让我们有了可乘之机,金玉你说,这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功德?”
“是坠儿么?”寥落暖和地问了一声。
寥落勾唇一笑,酒涡若隐若现,缓声道:“那倒不必,你明天去趟美人香,看看我新订的那只珠钗到了没有。那边常有各家的小丫头走动,你也去交交新朋友。”
寥落越来越受不住雪碳的味道,天越来越冷屋里的火盆却减少了一个,金玉便得了张妈妈的叮咛,无事不准她下榻来,让她围裘烤火看书,性子都快养懒了。
“这……这……”金玉指着坠儿,又看向寥落,半天说不出话来。
坠儿又要往下跪,被寥落拉住了,声音温和的轻哄着她,“不哭了,你还小,今后好好做事,不与坏报酬伍就是酬谢我了,好不好?”
“奴婢服膺女人教诲!”坠儿抽回击,恭敬地蹲身行了个礼,“奴婢娘说,女人是奴婢一家的大仇人,让奴婢这辈子都不能忘了女人的恩德,还要奴婢把晓得的事,都奉告女人。”
她父亲勉强熬了半个月就去了,她母亲越加感觉委曲,就又带着儿子去钱府讨公道,没想到又被人将小儿子打成了重伤,眼看也要活不成了,我们的人就恰好找到了他们母子。”
坠儿也是个犟的,摇点头仍旧跪在地上,抽泣着说道:“奴婢九岁进府,不是爹娘将奴婢卖了,而是奴婢志愿卖身王府的,因为……因为要先来替绿竹夫人探路。”
“呸,你才是蟾蜍呢!”金玉故作凶恶地瞪着她。
再厥后,就在山里碰到了钱府的人,他说,只要奴婢听他的话卖身到平亲王府当丫环,奴婢的爹娘不但不会被烧死,也会请大夫给奴婢的娘看病。”
又过了几日,上一场的雪还未化净,天空又飘起了零散小雪花,固然不大但无疑是在雪上加霜。
这一日上午,寥落突发奇想也逼着金玉跟她一起看书,两人正闹着,房门就“嘭”的一声,从内里推开来,吓了两人一跳。
金玉风俗性地撇了撇嘴,“管它是好是坏呢,你不是也让人救回了一条性命嘛,说不定,如果她母亲再因为儿子没了又找上门去,也会被害死了也不必然,那如许算来,就是两条命,这总归是功德吧。”
坠儿哭得更凶了,拿袖子抹了一把脸,她一抽一抽的,一看就晓得是在尽力地止着哭声,却还是有丝丝哭泣声传出来。
寥落指了一下金玉,说道:“将她拉起来,地上凉,生了病如何办?”
寥落也学着她扯了扯嘴角,“不奉告你!”
金玉又不明白了,看着寥落的笑容,也干笑着扯开了嘴角,俄然想起了一件事,凑过来嘿嘿笑了两声,问道。
金玉一头雾水,但还是上前去拉坠儿,劝道:“女人让你起来就起来,有甚么话,起来再说。”
寥落的眸子里寒光乍现,“那些人,如何会管一个主子的性命!”
坠儿仍跪在地上,只直起家子,她还在掉着泪,缓慢地看了一眼寥落,哽咽道:“从本日起,奴婢这条命,就是女人的了,奴婢誓死跟随女人,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金玉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寥落温软的声音传来,“有事出去讲吧!”
坠儿重重地点头,“晓得,奴婢能够带路。”
接着就有官兵来抓人,说是汉州已经到处都有人得瘟病死了,我们这些从汉州来的人都要抓起来烧掉,奴婢的娘恰好就染了瘟病,爹娘怕的要死领着奴婢就逃进了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