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昊默念了一遍,就在他筹办再掐上女子的脖子时,这女子一个闪身后腿一步,对着他就跪了下来。
恰是这只玉蝉,让李承昊蓦地收回了手,他扯过那只玉蝉,仍由女子颠仆在地。
对于李承昊的俄然突入,女子虽有错愕却并未尖叫慌乱,反而在殿别传来脚步声时,快速地踩灭了最后一缕火光,趁便揭开了身边的一只篮子,一只猫尖叫着跑出殿外去。
接着一阵疾风破空而来,李承昊晓得本身怕是已被大内侍卫发觉,赶紧往大殿内飘去,一进殿就见到一名素衣女子略显惶恐地站在殿内。
他看着那女子站在台阶上等孩子返来,有风拂动她素雅的宫装裙裾,倾国倾城的脸,袅袅身姿,竟比那画上的仙子还要斑斓几分。
寥落说到这里,昂首看向李承昊,“本日是柔妃娘娘的生祭,奴婢每年都会来此祭拜,三年前……也曾在这里见过殿下一面,只不过那次殿下在殿外没有发觉罢了。”
“唔……”
一身暗黑夜行衣的李承昊,悄无声气地从金红琉璃瓦上掠过,他超出保卫森严的福宁殿,直奔已经荒废了二十年的倚梅殿而去。
他重重的喘着气,在台阶上坐下来,幽黑的眸子里寒光褪去,变得有点伤感又非常记念。他抚摩着脏乱不堪的大理石台阶,触手的冰冷也没能袒护掉他的轻柔。
李承昊闷哼一声,右手捂住了左胸,内心的绞痛让他禁不住弯下了腰,只要此时现在,有着战王之称的他,才会这般脆弱。
益州的蒲月已入初夏,此时的夜晚恰是月朗星稀的时候,雪亮的月光倾斜而下,照得宫墙表里一地霜白。
“很可惜,这么美的脸顿时就看不见了。”
她明显已经痛苦的发不出半个字,但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倒是淡然一片好似视死如归普通不见半分挣扎之意。
小巧的瓜子脸,因他扼喉而皱起的柳眉,稠密长睫下宝石普通敞亮的眼睛,挺拔琼鼻下是微张着的形状夸姣的粉唇。没有一处不赏心好看,李承昊见惯了美人,可面前这个却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都更超卓。
“呃……”
一想到这里,李承昊的鼻息又重了几分,他痛恨这个处所,乃至痛恨阿谁至死都捆绑着母妃的人。
李承昊眯眼看向寥落,这只玉蝉不假,卢嬷嬷更是母妃生前的贴身嬷嬷,但这叫寥落的女子却太让人生疑。
“我看你不过十七八岁,就算你三岁入宫,那卢嬷嬷也已不在了,到底是何人派你来的,从实招来。”
李承昊渐渐走在被野草埋葬的台阶上,越往上走脚步越是沉重。
但是据他所知,在母妃出过后,倚梅殿的宫人都散的散死的死,别说贴身之人了,就连个守门的小寺人都没留下来。
“这是卢嬷嬷留给奴婢的。”
“奴婢是礼乐坊的舞姬寥落,自幼长在宫中,曾受卢嬷嬷照拂,嬷嬷归天前将这只玉蝉交给奴婢保管。她奉告奴婢,如果有机遇,必然要将这玉蝉交还给殿下。”
羽林军很快就发明了女子放出去的那只猫,卫队快速地来了又去,女子这才渐渐回身去殿门口望了望,确认卫队走远,才松了口气回转。
可即便在这般夸姣的月光下,这偌大的皇宫内院,也是一片暗黑,那些月光能达到的或不能达到的处所,都是一样永久被暗中覆盖着,暗无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