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字掠过耳旁,随后而来的高询快速紧了双瞳,顿地止了步子。
高询将那清减的身形落入眼底,心内嘲笑。
深深吸进一口气,平淡的草香在胸膛中绕了一圈缓缓而出,仍散不尽满腔的愤激。
堂堂大元,现在已沦为了匈奴掌下的小小藩国。
高询余光扫过那柔弱的身影,疾步上前,一把将她拽进了房中。
“决明!”
面前之人终是慌了神,望着她惶然出声:
“阿姐待你如此上心。你消逝了好久不说,现在竟然还这般对她,哼,我晓得了,你也不是好人!”
远处利剑出鞘,直直朝那薄弱身影而去。直至贴上那层柔嫩,才堪堪停了下来。
她快步走至院中,面上毫无神采。细致的袖袍低垂下来,指节却还是清楚地紧攥在一起。
高询缓缓闭上双眸,心内按捺不住地颤抖起来。
日上竿头,艳阳高照,后隐士影浮动。
高询不慌不忙地展开眼,视野落在那人身上。
“你要做甚么――”
寨中向来端方严明,现在猛地多了几名女人,也莫怪男人们一时漾了心,惹了几分春意。
她怔怔偏过脸,清清浅浅的水眸里终是染上了一层波澜。
“传闻这寨中现在住的可不止一名女人,薛二哥,你口中是说的哪个?”一旁身形精瘦的小弟闻声贴了畴昔,猎奇问道。
他一转头,双眉拧起,稚嫩的指尖直直指向不远处的高询,低垂的童声比这山间的蝉鸣还清楚几分,逼真落入了其他三人耳中。
林间微风轻抚树梢,枝头蝉鸣初起海潮。在这山中,日往月来间,已不经意地渐褪了春意,薄增几分暑气。
白桑猛地昂首,双目相对之时,却从那双深沉的眼眸中,再也找不回昔日的和顺。
院里轻风已停,草木皆静。
她眯了眯双眼,眸中闪过一丝戾色。
这儿的天夙来明朗,寨子里头的弟兄们也已习觉得常。顶着骄阳,还是在此等待寨中每日的集训。
“锵――”
“呸,你小子,只当大家都同你这般肮脏?”薛勇斥了他一声,又忙解释道:“我只可巧昨日见着她打水,那肥胖的模样,眼瞅着都只怕她跌进了井中去。”
此中一名流高马大的方脸男人,本日却稍改了神采,现在正昂首对着身边三两兄弟道:“哎,弟兄们,我昨日在寨中见着那位女人了。”
“陆白桑,你奉告我。”高询却步步逼近,一伸手,狠狠捏住她的下颌。逼迫她再次抬开端来,咬着牙,沉沉问道:
“做甚么?”她甩上房门,沉了沉眉心,却还是掩不住积存好久的恨意:“自是要好好感激一番陆女人当初的――拯救之恩。”
冰冷的剑锋抵在她乌黑的脖颈上,将将割破了那细嫩的肌肤,缓缓排泄一条颀长的血痕。
“还能有甚么,我瞧呐,这凄然的模样,定是在思念阔别多日的夫君咯――”
我不是好人?
城破当夜,秦厉便在殿内活捉了元国天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割了他的头颅,放肆地吊挂于城门之上。城表里的人只眼睁睁见着这双目圆瞪,日渐干枯的尸身,足足几日不足。
“阿影,将他带走。”
“咎由自取,死不足辜。”
“管大哥,你也见着了?”
白桑敛下视线,吐出的话悄悄淡淡:“我晓得。”
“这一次你呈现在我面前,又是为了操纵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