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那三人,大厅中只剩下顾掌柜一人。我们五人对他一人,令他局促不安起来,瞧着我的眼神也有了几分的防备。
大安闲所利用的统统茶具皆是我请人在耀州定制而成,杯胎薄而坚固,釉面光亮匀静,光彩青幽,呈半透明状,杯内阳雕莲花,非常淡雅。二楼雅间装修更加清雅,地毯之类自是不提,独茶具更加繁丽,以莲花、牡丹、芍药、杜鹃、梅花、玉兰等为雏形,依花为形,请的能工巧匠以玻璃烧制花状杯,不但形似色彩也要附近。更首要的是,凡是在雅间消耗的,都可将茶具带走,作为大安闲的报答之礼。
待云舒领命而去,我却又猎奇起来,是甚么样的人使岳钟琪但愿我退避三舍呢?猎奇心差遣之下,我蒙上面纱,将发上的琳琅卸下只簪的那只玉簪,翻开门向楼下望去。只一眼,我的心顿时跌入冰窖中――壮硕的身材,虽未着铠甲可浑身高低披发着死神般的戾气,国字脸上一道狰狞的疤痕。
如此繁复的装潢,照明实在是个题目,我想起当代的水晶灯,专门定做出不法则水晶吊灯,灯托上点起蜡烛,光芒会被水晶反射,只需点几盏,屋内便很亮堂了。
我只一口一口的抿着茶,墨迹在一旁沉默不语,云舒云卷两姐妹临着窗下各自捧着绣架趁着这个时候一针一线的绣着五色牡丹――云舒一身鹅黄色蝶舞纱裙衣袖裙摆处滚着牡丹带,青丝轻柔的挽了个倾髻簪了几朵黄玉小花,披发只用丝带松松的束着,衬得她容颜姣好;云卷身着湖蓝荷间蜻蜓琵琶襟春衫下着同色裙裤,梳着少女常梳的双平髻,初夏的阳光下更是显得她娇俏敬爱。姐妹俩小声你一言我一语的会商着绣图,美不堪收。
我长长的长长的吁出一口气,与墨迹云舒相视一笑――顾之言在西安城里早是个香饽饽,想请他的店不是一两家,但也每一家敢给他掌柜之位,久而久之顾之言竟有了种怀才不遇的孤傲感。可巧在,他暮年在长德兴被人欺负时拉了他一把,今后,顾之言就把刘明当作拯救仇人普通。此番,顾之言能来大安闲,刘明天然功不成没。可顾之言出去应工以后如何能留住他,实在费了我一番脑筋,也才有了前面的一系列事情。大安闲装潢奢丽,意在奉告他,大安闲气力不低;云舒云卷一身服饰不比平凡人家正儿八经的蜜斯差,意在奉告他大安闲待下人从不苛待;账册之事,意在奉告他顾之言要比很多人更加优良,大安闲更能发明他的好处,阐扬他的好处!――扇骨上垂着的快意络轻柔的滑过我的指缝,那样的温馨感,令我笑容如花。
顾之言担负大安闲的大掌柜后,实在将他的才气阐扬出来,大安闲在他的批示下,有条不紊的开业了。我每到每月月朔十五,将后苑月海亭敷以霞影纱,再以轻纱拂面端坐亭中抚筝。极快的,大安闲生长极其敏捷,每到我抚筝那日,竟是一座难求。未到半年,大安闲的名号,已是响彻西北。
店里装修满是我的主张,入口处除了上好的青石板外每隔一步修了五个尺宽的小水池,池中让人做了丝绢的莲花与莲叶,池上负着当时极其高贵的玻璃,自上而下能清楚的看着一池池水与栩栩如生的莲。――意在步步生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