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术气得脸皮发紫,大喝一声:“来人……”
她实在并没有睡着,偷藏了灵芝后,一是希冀陆文龙最好被绑匪杀了,一是怕金兀术又讨取灵芝。她料定金兀术不会搜刮她的屋子,但毕竟还是有点不安,此番是完整肃除眼中钉的日子,不容任何差池。
“奴觉得你是为救孩儿,以是甘心甘心将灵芝让出去。但是,这是救文龙孩儿么?这是救花溶!救大宋将军岳鹏举的老婆!”她嘲笑一声,“你忘了一身的伤是如何来的?你现在急于去奉迎敌国将领的老婆又是所为何来?你如许心心念念,莫非她就会感激你,就会嫁给你?你去问问岳鹏举,他会不会把老婆让给你?即便是花溶,她待你,莫非比待岳鹏举还好?”
秦大王非常喜好孩子,就说:“天然是带归去。我大宋的孩儿,干么要跟着金狗?你没听他乳母所说?耶律观音这厮贱妇,每天折磨孩子,老子瞧金兀术那熊样,估计也是惧内的,老婆偷人,怀了便宜儿子他都不晓得,笨拙至斯。他又长年在外交战,这臭小子若留下,迟早会被那头河东狮子整死……”
秦大王将他放在地上,听得中间一棵树上有鸟叫声,纵身一跃,几下攀爬上去,抓了一只鸟下来,一看,却见陆文龙已经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再说金兀术悻悻地回到家里。
金兀术在她炕前坐下,不发一言。
“是。”
她情不自禁移开目光,不与金兀术相对,只捂着肚子:“啊哟,肚子好疼,孩儿又在踢我……”
金兀术这才渐渐开口:“耶律娘子,那支灵芝真的被盗走了?”
“救花溶!”
耶律观音张大嘴巴,半晌做不得声。
耶律观音泪流说:“四太子,他们得了灵芝,就会放了孩儿?”
耶律观音更是暴怒,双手叉腰,她性子本来凶暴,现在豁出去,一只手抬起来,手指几近戳到金兀术的面上,口沫横飞:“花溶是你甚么人?奴又是你甚么人?奴是你孩儿的生母,腹中是你的骨肉!你甘愿把千年灵芝给一个不相干的敌国女人,也不肯留给本身的儿子……好好好,你走,你拿走,这孩儿是你骨肉,需是担当你的姓氏,你不奇怪,奴也不奇怪……”
“四太子,都是奴不好,奴有私心,奴知错了……”耶律观音流着泪,仓猝叮咛侍女,“快去将灵芝取来交给四太子……”
“臭小子,你跟着金兀术竟然学得如此狡猾,小小年纪尚且如此,今后长大了还了得?”
“救谁?”
“好耶,我等着看。”
她还是泪眼婆娑:“奴怀着腹中孩儿,传闻千年灵芝千年难求,不免起了私心,想留给自家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