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基没答。
汪伯颜奉承一笑:“皇上刚即位,正要与金使媾和。”
“黄大人,你的观点?”
“王公公?是不是之前开封皇宫里的王渊?”
王公公从速跪下:“奴婢不敢坦白,花溶已嫁我国武将岳鹏举为妻。”
韩青昌大摇大摆地坐下:“宋国已被大金所废,九王子出使,趁机叛逃,官封元帅却佣兵侵占,不救开封。现在躲在应天府,正如瓮中之鳖,苟延残喘,又能几日?”
汪伯颜从驿馆返来,已是傍晚,立即禀报于赵德基。
汪伯颜还要再说,赵德基大声道:“朕自有定夺。”
宗翰力主杀,因为如此,能够一劳永逸,完整崩溃零散抵当的宋国官方力量。并且,那些人不断试图到行所救援挟制,终是不便。
“是。”
“为父母兄弟着想,朕只得如此。”
金兀术在赵德基即位之前,被岳鹏举率军击溃,又加上气候酷热,人马不再适应南边气候,就避其锋锐,暂回边疆养精蓄锐,兼避暑疗养。
世人但见他中间一众高头大马的军人,诚惶诚恐地应一声就仓促出去。
黄潜善也趁机道:“陛下仁孝,若激愤金军,必定令二帝遭受虐待。唯有承诺金军,方能尽早迎回二帝。”
汪伯颜见他熟知己方权势,只得一口答允下来。韩青昌对他的态度非常对劲,就道:“汪大人是聪明人,此次媾和就由你主理,其别人选,我们再行考虑……”
金兀术俄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炫,抬头又喝了一杯酒,哈哈大笑:“汪大人,你归去禀告赵德基,明日若不承诺统统媾和前提,我金国雄师,一举过江,誓踏平你这小小的应天行宫……”
汪伯颜往天子脸上涂粉,许才之却忍不住,怒道:“客岁天香公主等被金人讨取和亲,也是这般说法。可不过是多添捐躯,为奴为妾,现在再送花溶,岂不是将她推向火坑?”
第二日一早,王渊等就应约来到金人驿馆。
汪伯颜见他口气松动,内心暗喜。天子即位,心机莫测,国力弱弱,也没法真正和金军大战。他趁机道:“金军不杀二帝,并且不耐暑热,不成能大肆打击。只要卑辞厚礼,至心媾和,金兀术必定会退兵。”
“都听到了。”
王公公之前是二帝旧人,在开封大内,亲目睹过金兵残虐的景象,对金军非常害怕,一来就毕恭毕敬,知无不言。韩青昌和他话旧一番,就谈到了宫中绯闻上。寺人天生爱好八卦,说的不过是潘瑛瑛等争宠之类,他见韩青昌听得津津有味,更是来劲,竟将赵德基看上宋将岳鹏举的老婆花溶一事也添油加醋地八卦一番。
老狼主道:“兀术此言大有事理。现在赵德基遣使来和,要求偿还二帝和众女眷。气候盛暑,不易久战,我们无妨先虚与委蛇……”
韩青昌见他面露难色,大喝一声:“宗泽已死,你们另有何倚靠?休得还价还价。”
正要散会时,一飞骑冲出去,大声禀报:“宋将宗泽已死。”
赵德基一看前两条刻薄和议,哼了一声,到第三条时,却见上面指明媾和人选有“花溶”二字。他吃了一惊,忽想起金兀术恰是此次构和的主帅,这一下,不由得火冒三丈,重重地将册子扔在地上:“金兀术这干虏人真是欺人太过,竟敢要花溶去做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