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不好再问，内心却多少都有些信了，一股埋没的欢乐渐渐自心底窜起来，不管殷稷此次是如何了，他没有方向萧宝宝，就是值得欢畅的事。
“并非乾元宫。”
固然很有些不伦不类，可这类话蔡添喜却绝对不敢说，还愿意奖饰了两句。
蔡添喜的声音俄然响起来，惊得谢蕴一颤，赶紧收回了手：“蔡公公，您如何来了？”
“还是这牙白的雨丝锦更好些，这花色但是非常可贵……”
话是对蔡添喜说的，目光却落在了谢蕴身上：“皇上传召谢蕴姑姑服侍呢。”
蔡添喜瞧出她有些严峻，赶紧安抚一笑：“恰是，皇上说想吃女人做的酒酿圆子，咱家不敢担搁，特地来请你的。”
固然是指责的话，可语气安静，神情和缓，明显是并没有真的见怪。
彼时谢蕴正被尚宫局的女官们围着看料子。
那点皮肉之苦她撑得住，可现在……
谢蕴一怔，不敢置信道：“他要吃圆子？不是要问罪？之前悦妃明显……”
并且酒酿圆子，那是她唯二会做的东西，殷稷竟然还记得。
那他们之间还算不错的那段日子，他是不是也没有都忘了？
殷稷却又将花苞换了归去：“算了，她这些东西一贯做得好……人呢？朕都回宫了，她不来服侍，想偷懒到甚么时候？”
“天然是为了寻女人你啊。”
可两人刚走到御花圃，便劈面遇见了昭阳殿里的沉光，她明显是冲着谢蕴来的，直愣愣地堵住了他们往前的路。
只是光阴已久，她有些不敢肯定，何况即便是世家，用的东西也不成能和天子的规制相提并论，约莫是她记错了。
可她却迟迟移不开目光。
她遵循殷稷现在的风俗选了色彩，指尖落在一块浅云色的浮光锦上，恍然想起当年在人海里初遇殷稷的时候，他仿佛就是穿了这么一件衣裳。
蔡添喜看了眼跑远的影子，又谨慎翼翼地觑着殷稷的神采，他本觉得闹了这么一通，主子的表情多少都要糟糕一些的。
她忽而就有些想见殷稷了。
蔡添喜哭笑不得：“谢蕴女人，你就是给咱家十个胆量，咱家也不敢假传圣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