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渐渐坐了归去,指尖悄悄敲着龙椅上的龙头:“在荀卿开口之前,朕先讲个故事吧。”
那他们就不是诤臣,而是蠢货了。
本来临时写了折子的御史们纷繁将折子藏了起来,先前闻声流言时他们只感觉愤恚,方才在殿外等待上朝时被人一教唆,就有些脑袋发热,此时听了殷稷的含沙射影他们才沉着下来。
可他当真觉得,提示了言官就能因为这点流言流言,逼得他这个天子低头?
殷稷似是衡量普通打量了对方一眼,这才一抬下巴:“朕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朝臣们群情激奋,明显已经被这件事占有了全数心神,殷稷目标达到,趁机开口:“诸卿稍安勿躁,朕会再考虑,退朝吧。”
“臣另有一法,”那侍中再次开口,“请皇上恕臣无罪,臣才敢开口。”
“臣附议……”
长久的温馨过后,群情声逐步热烈起来,祁砚上前一步:“回皇上,向来子不言父过,即便当真有错,亦当跪劝之,亦有代父受过之嘉话,故臣觉得,宗子为孝,次子非不孝,乃大逆。”
他还记得那天,母亲特地为他包了寿饺,却只吃了一口,就在他面前轰然倒下。
两人眼看着就要吵起来,殷稷目光扫过人群,户部一五品侍中会心上前:“皇上,诸国使臣不日便会离京,臣发起将使馆借与学子们居住。”
殷稷脚步一顿,神采冷了下去,荀家还真是为了赢这一次,连脸都不要了,御史忘了流言的事,他便本身提。
荀宜禄被这话压得赶紧跪倒在地,再不敢开口。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英魂塔是何的?
殷稷悄悄一哂:“那,君臣何如?”
秦适看向祁砚:“下官有一事想就教祁参知。”
“此举千万不成。”
朝臣已经听出端倪,此时面面相觑,都没有言语。
殷稷一点头:“的确如此,户部掌管民生,可有良策?”
殷稷扶着龙头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朝臣:“诸卿觉得,二子孰孝孰不孝?”
这才是题目的关头,可惜朝中竟无人提起。
殷稷揉了揉颈侧的伤口,难耐地换了的姿式:“秦卿,你说呢?”
他目光扫过荀宜禄:“荀寺卿,你方才说有事启奏,何事?”
荀宜禄听得神采大变,赶紧上前禁止:“皇上,朝堂之上,议论这等轶事怕是不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