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能够了吗?”
殷稷又笑了一声,声音却蓦地冷了下去:“你如许毁婚另嫁的人,也晓得端方?”
他这句话说出来,就是要难堪她的。
“奴婢一时懒惰,皇上恕罪。”
本来她也该去那艰苦之地的,却在半路上被殷稷招进了宫,成了这乾元宫的掌事女官。
她内心一叹,双膝触地,姿势恭谨:“奴婢不敢。”
谢蕴苦笑,悔婚的事殷稷不肯听她解释,刚强地以为她当年另嫁是看不上他的出身,现在对身份就格外计算。
“有甚么好恋慕的?还不是用完了就被撵下了龙床。”
“是。”
谢蕴方才被殷稷放过,还不等闭眼歇一歇,外头更鼓就响了第三遍,她浑身一个激灵,赶紧起家,非常仓促的下了龙床。
谢蕴轻闭了下眼睛,半晌后忽地抬手,清脆的两声巴掌声回荡在温馨的乾元殿里,听得殷稷猛地攥紧了手。
那两个宫女实在说错了,殷稷之前或许还喜好她,但自从五年前她毁婚另嫁以后,他对她就只剩了仇恨,叛变的仇恨。
谢蕴身材蓦地一僵,她和殷稷曾经是有过婚约的,当时候他还没有被皇家认返来,还是萧家的养子。
殷稷哂了一声:“不敢最好……既然谢蕴姑姑如此懂端方,那朕问你,主子面前讲错,该如何措置?”
她俄然一声惊叫,是外头一阵电闪雷鸣,将谢蕴的影子投射在了门板上,吓住了她未尽的话。
是值夜的宫婢——
她们年纪不大,脸皮薄嫩,未几时两颊就肿了,谢蕴这才淡淡的喊了停,宫女们低着头话都不敢说。
“下次再让我闻声你们嚼舌根,舌头就不消留着了。”
“端方?”
她又看了一眼两个肿着脸的宫女,指甲一点点抠进掌心:“皇上是在为她们鸣不平吗?”
总之,等她再展开眼睛时,比昔日迟了很多,她赶紧换了衣裳赶去正殿服侍,一进门却瞧见殷稷已经穿戴划一,大寺人蔡添喜正给他系腰带,两个肿着脸的丫头就捧着茶盏佩饰候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