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拜见太后。”
世人不自发想起上林苑的行刺,就算不提那件事,皇上刚才提及旧伤扯破时看太后的那一眼也很耐人寻味。
这毕竟不是生母啊。
钟声响过三遍,蔡添喜去宣布罢朝的旨意,返来的时候,身后就跟了几个重臣,祁砚秦适徐功和各家的掌权人都在,连前不久才畴火线回京的靖安侯也来了。
殷稷看了眼太后,却并没有开口解释甚么,只再次提起了政务,朝臣们内心却有些犯嘀咕了,太后不是说顾问了皇上一早晨吗?如何被照顾的人如何这么蕉萃呢?
太后内心一松,等着对方递个台阶过来,好顺势而下。
他面露绝望,更加不吭声,可他不说话并不影响甚么,其他几人已经瞥见了太后的眼睛,又是一番感慨,听得太后内心长出一口气,眼下的景象来看,她这戏应当算是胜利了,现在只等宗亲来了。
她拿出当家做主的姿势来看向蔡添喜,蔡添喜非常谦虚:“是,太医正在给皇上换药。”
荀宜禄晓得这是唱的哪一出,立即接茬:“太后三思,您如果如此让皇上情何故堪?”
“前两日不甚裂开罢了,不必在乎,朕宣众卿来是担忧佃租之法推行倒霉,众卿需很多用心。”
太后内心一凛,来了。
明晓得本身的行动代表着她这个太后,秦嬷嬷如何能如此鲁莽?眼下就算殷稷本身不提,御史也要参她这个太后御下不严了。
他看向朝臣,盼着这话能被人拥戴,可朝臣面面相觑却谁都没开口,事关龙体安危,就算太后真的是冤枉的,也不成能满身而退,何况,她当真冤枉吗?
青鸟似是受宠若惊,赶紧低头谢恩。
宗正寺卿逮着机遇上前:“臣听闻昨夜宫中遇刺,行凶者乃是长信宫的秦嬷嬷,但是有此事?”
“皇上但是醒了?”
他这一开口,本来闭着的眼睛才展开,满目标血丝清楚地闪现在世人面前,祁砚看出不对劲来:“皇上但是一宿未眠?”
幸亏她早已经做了安排,有宗亲作保,不管如何她都能扳回一局,目睹殷稷要开口,她赶紧先一步出了声:“是有这件事,哀家虽不知情,可她到底是长信宫出去的,出了这类事哀家是没有脸再活了,等皇上好了,哀家就去和先皇请罪。”
太后赶在几人进门前抓起帕子摁了摁眼睛,将本就红肿的眼睛摁得更加惨痛。
“今后你就跟在哀家身边吧。”
太后摆了摆手,目光落在门上,天顿时就要亮了,她得打起精力来持续演。
“大惊小怪甚么?”太后装模作样怒斥了一句,“不过是一宿没睡有些乏累罢了,只要皇上好就值得。”
“那我们就去看看吧,皇上安稳,哀家才气放心。”
只盼着这场慈母的戏,再加上宗亲们的周旋,能让她制止离宫。
等明天早上朝臣来问安侍疾的时候,她这双红肿的眼睛就能省去很多费事。
秦适是晓得殷稷之前受过伤的,却仍旧免不了惊奇:“皇上这伤是出了甚么岔子,竟现在都还没有愈合?”
“若太后当真内心有愧,去相国寺为皇上吃斋念佛祈福就是了,何必闹出性命来呢?倒是让皇上脸上也欠都雅。”
秦适立即中计,面露动容:“不幸天下父母心,有太后这般经心顾问,想来皇上不日就会病愈。”
她忍不住往外头看了一眼,巧的是老安王和敬王就在这时候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太后总算比及了他,内心顿时有了底气,姿势也安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