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晚宴他就会为谢家昭雪,届时他不必再带谢蕴去官驿,不必再让谢蕴在他和谢家之间挣扎。
本来明天早晨他是筹算对付了事的,没想到薛京会给他这么大的一个欣喜。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老奴来给您送杯参茶。”
他抻了个懒腰,在枢纽的咔吧作响里奋发了一下精力,翻开折子持续看起来,这是秦适的折子,明天赋由官驿送过来,按路程推算,应当是五天前写的。
“辛苦你了。”
王沿顾不得经验这主子,失声道:“该不会是那该死的腐败司来人了吧?”
王沿满脸不耐:“荀兄,你家这下人如果不得用,我送你几个。”
遵还是例,龙船在那边停靠,就会接管本地官员的献礼,多数是些本地特性,诸如酒水菜肴之类,作为回礼,他会停止一场晚宴,给这些处所官一次在天子面前表示的机遇。
荀宜禄看了眼波谲云诡的棋局,眼神逐步冷厉,半晌他放下一枚棋子,让本就胶着的局势更加凌厉肃杀,他这才看向王沿,意味深长道:“王兄可传闻了?滇南多瘴毒啊……”
那下人神采一白,仓促承诺着退了下去。
为了逼他罢手,他的仇敌们做的远不但是制造那些“祖宗奖惩”和漫衍流言,另有朝政上的不作为。
蔡添喜会心,立即退了出去替两人守着门。
殷稷一把将他扶了起来,因为冲动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人会来得这么快,路途悠远,加上有人暗中禁止,他觉得明天后天就已经是极快的了。
但环境仍旧不容悲观,秦适说朝中现在只是竭力支撑,并且撑不了太久,请他尽快折返;又提起太后远在相国寺仿佛也传闻了流言,递了几次口信回都城,看意义是想趁这个机遇回京。
他重重地拍了拍薛京的肩膀,将他手里的木盒子接了过来,指尖却止不住的发颤,好久以后才稳住心神将盒子翻开,眼看着那一份份将事情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的供词,他长长地松了口气。
殷稷没有给出任何批复,眼下的环境有多糟糕他再清楚不过,说不得这些年操心运营的统统都会毁于一旦,但他有所预感,也已经做好了接受的筹办,重新再来罢了,没甚么好怕的。
他们为了禁止腐败司也算是用尽了手腕,可不管钱权力诱,还是威胁杀人,对方都一概不吃,只晓得疯狗一样往上扑。
薛京这才跪地问安:“臣薛京,幸不辱命,将一应详情查探清楚特来向皇上复命。”
荀宜禄锤了下桌子,满眼都是仇恨,那下人小声解释:“主子来之前查问过了,在青州的时候几乎到手,被一群盗贼坏了事。”
因为一部分朝臣的俄然“病重”,前段时候朝廷几近瘫痪,政令不通,动静梗阻,他不得不将这些年奥妙安插下的人手动用,这才勉强帮忙秦适和祁砚两人稳定局面。
他们会一起回都城去。
他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只看了眼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