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稷爆喝一声，他哈腰将人抱起来，他的谢蕴另有气，只是微小了一些，还救得过来，必然救得过来！
“我没说是她，谁敢给她科罪？”
钟白没敢多问，慌镇静张跑去寻人。
廖扶伤已经瞥见了谢蕴胸前的血迹，不敢怠慢，当即就剪开衣衫去检察伤口，可随即就愣住了。
长久的怔愣过后他节制不住地笑出来，声音却好像悲鸣：“如何？我不肯放过他们，你便要再杀我一次？”
谢蕴仿佛已经安静了下去，她似哭还笑般感喟一声：“我只是想让你再回一次头，我还没有看够你。”
可她有那么多话想说，却找不到一条证据能证明。
“皇上，这伤不致命，脱手之人极有分寸，只是皮肉伤。”
谢蕴艰巨地动了动手指，很想再和殷稷说点甚么，可五脏六腑却忽如火焚，剧痛刹时夺走了她的神态，她只来得及再看一眼殷稷，便软软地垂下了头。
那当真是人间绝美。
是我承诺的太迟了吗？是不是我承诺得太迟了？
“谢蕴，没用的，我不会放过他们，绝对不会。”
他没有躲，反而更往前一步，他明天就看看谢蕴能不能真的下得去手，是不是真的能为了谢家而亲身脱手杀了他。
殷稷嘶吼一声，他那么气愤和委曲，可不管多痛苦，他毕竟还是在敬爱之人面前低下了头。
钟白和薛京赶紧冲出去，目睹谢蕴浑身是血躺在殷稷怀里，都震惊地顿住了脚。
“就当你不是吧……”殷稷闭了闭眼，仿佛连说话的力量都没了，“你说我欠谢家的，六年前我已经拿命还过了，时至本日，仁至义尽。”
殷稷看着他，眼底竟仿佛有血海澎湃，那不是一个正凡人该有的神情，荀宜禄被惊得心神一颤，嘴边的话再没能说出来，眼睁睁看着对方就这么把人带走了。
“谢蕴，不要，不要……太医，太医！”
谢蕴绝望的哭泣一声，她想和殷稷解释当年的事，想奉告他那件事真的不是谢家所为，他想奉告他，她全部谢家从未想过要从他身上获得回报，他们对他的好只是心疼他。
她抬手狠狠扎下——
他摁着心口，明显那边疼得人说话都没力量，他却越笑越癫狂：“你想刺我那里？人身上的这些关键，你想扎那里？要不要我给你找个位置？”
殷稷只是抱着谢蕴，仿佛甚么都没闻声普通呆坐着，直到朝臣纷繁拥戴，那一声声“悬尸示众”震耳欲聋，他才渐渐转过甚来：“你们说甚么？”
心疼他生来无父年幼丧母；心疼他孤苦一人长大；更心疼他连句话都无人可说……
有力囊括满身，谢蕴抬手捂住脸颊，好久好久以后才再次看向殷稷：“我现在说甚么你都不会信赖了吧？”
“谢家的旧账你放不下就不要逼本身了，就当我真的做过吧，我明天就都还给你。”
他转过身去，一点寒光却映入视线，谢蕴手里正握着一把锋利的刀片。
荀宜禄下认识上前拦住：“皇上，这是罪人……”
殷稷失控的嘶吼，可一句过后声音便嘶哑了下去，他抬手遮住脸，仍旧有自嘲溢出来：“你们统统人，对我的好哪怕只要一丁点，都要我十倍百倍的还，萧家是，谢家是，连我母亲都是……我不是说不给，但到底要给多少你们才气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