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稷却仍旧听明白了，倒是眼睛都没展开：“不消了，朕……不想见她了。”
“没见过人，要不主子让人去找找？”
一丝带着水汽的冷风劈面吹过来，殷稷被惊醒，这才瞧见窗户被吹开了，外头的雨声稠浊进波澜声里，有些听不清楚，内心却本能地不安起来。
薛京如果没有来，他便只能走最后那步险棋了。
他再没了言语，蔡添喜却担忧起来，深更半夜，恰是该安睡的时候，如何这时候醒了？
“下雨了吗？”
殷稷沉默了，他竟然已经胡涂到连日子都能记错的境地了吗？
“那臣来得巧。”
蔡添喜微微一顿，隐在袖中的手颤了颤，面上却没有闪现分毫：“回皇上，的确是才过了一日，您睡得不平稳，中间醒了几次，也许是是以才记错了日子。”
她此次倒是有些不舍得睡了，哪怕身材被冷得有些生硬，却仍旧颤巍巍抬起了手。
殷稷怔了半晌才低应了一声：“也是……”
她仰开端，很想看看江南的雪景，更想从这场雪里找到些旧事的影子。
他轻声开口，约莫是没想到他醒了，蔡添喜被吓了一跳，哎哟了一声才应了一句：“是，看着还挺密实呢。”
雨夜和痛苦带来的不安宁渐渐褪去，她合眼轻笑，认识昏黄下去。
钟白神采微微一变，他晓得殷稷要让他做甚么，他公然是不肯杀谢蕴的，哪怕为此会让本身的处境更糟糕他也毫不在乎。
钟白松了口气，恨不得给本身一巴掌，也没敢再言语，目睹殷稷呼吸声逐步陡峭下来才松了口气，将拿在身后的安神香拿了出来，倒是点了好几次才扑灭，那香已经要被他手心的汗给渗入了。
钟白讪嘲笑了一声，手却背在身后不敢暴露来，一支安神香正被他捏在手里，颤巍巍的仿佛随时会断。
“皇上找臣干甚么？”
冷不丁房门被推开，钟白探头出去看了一眼，见殷稷醒了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皇上好些了吗？”
可她不敢睡，她不清楚这类程度的冷会不会把人冻死，只好逼着本身展开了眼睛，一点雪花自窗口飘出去，悄悄落在她脸颊上。
江南气候暖和，这雪下起来本来是这模样的。
殷稷却又将目光投向了窗户，蔡添喜不敢深劝，怕说多了让他动气，只得又在他身上添了床被子。
“皇上这时候醒了，但是身上有那里不舒坦？要不要传太医来看看？”
外头下了雨，周遭气温蓦地降了下来，谢蕴此次是真的有些冷了，可杂物间不是住人的处所，天然不成能会有被褥。
她只好伸直在墙角冷静忍着，她不喜好下雨，哪怕是不打雷的时候也不喜好，只恨不得捂住双耳，假装甚么都没闻声。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