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宝被说动了,赶紧上前拦住了殷稷:“稷哥哥,打从我进宫你就奉告我要守端方,如何现在她犯了错,你反而不按宫规措置了?”
萧宝宝悄悄吞了下口水,没敢再开口。
对上萧宝宝那人都不肯吃一点亏,何况是她?
眼下殷稷这么一否定,罪名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沉光趁机开口:“按宫规,这些逃奴是要杀头的。”
殷稷阴沉沉地笑起来,朕明显都承诺了等你二十五岁会放你出宫,你却连这几年都等不及……朕还是对你太好了。
“归去吧。”
跪着的人一抖,缩成一团不敢说话。
蔡添喜也没想到谢蕴这么想不开,声音里尽是唏嘘,又忍不住替她找补:“昭阳殿那边来人传话,说是谢蕴女人被堵在宫门口了……也许这中间有甚么曲解。”
沉光一时哑然,眼神游移不定,故意编个来由敷衍畴昔,却不晓得为甚么生出来一股预感,总感觉她一开口就会遭殃。
蔡添喜忍不住感喟,偷偷觑了殷稷一眼,他神采阴鸷的瘆人,饶是他这大半辈子服侍了两位帝王,也还是被唬的没敢吭声。
他只能去搜索祸首祸首,目光很快超出世人,落在那披着大氅,用兜帽遮住脸的人身上。
萧宝宝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怪不得殷稷始终没让对方露脸,本来打的是这个主张,她一时气急:“如何不是?皇上你不能这么包庇她!”
话音落下,他声音突然狠厉:“把她带归去!”
沉光却慌了,她操心机运营这么一出,可不是为了让殷稷把人带走的,犯了这么大的罪,天子不该直接杀了她吗?
她说着就要去扯那人的大氅,手腕却被殷稷一把抓住,他声色俱厉:“闹够了没有?!”
殷稷一声轻笑:“现在晓得怕了?晚了,此次朕就好好教教你,甚么叫悔不当初。”
对方被侍卫压着跪在地上,死死垂着头不肯抬起来,这幅躲闪的姿势,一看就晓得内心有鬼。
殷稷懵了一下,仿佛没听清楚似的看了过来:“你说甚么?”
但是他一开口,声音却古怪的安静:“朕当然不会放过她。”
蔡添喜内心一凛,赶紧回声,一边仓促追逐殷稷,一边言简意赅的叮咛小寺人,让他们从速去各宫门传话,该封闭的处所都封闭起来。
“滚蛋。”
看来是没错了。
沉光浑身一抖,仓猝跪地:“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起了宫规……”
萧宝宝只当她是被殷稷吓到了,很有些看不过眼:“我闲着无聊出来逛逛,瞧见她鬼鬼祟祟的,就把她拿下了……稷哥哥,我们立了功,你如何还凶我们?”
她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是被殷稷的神采吓到了,她打小就在殷稷跟前长大,还是头一回见他暴露这般骇人的神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