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稷有些新奇,顺手接过来扫了一眼,倒是一看就愣住了,王朱紫有孕,竟然已经四个月了。
他不敢置信地又看了一眼纸条,惊诧地看向薛京:“她那里来的孩子?”
他猛地一顿,沉默了下去,半晌摇了点头:“毕竟是上位者的争斗,与民无关。”
“你可晓得征蛮税?”
信鸽扑棱棱落在窗口,薛京抬手将竹筒解下。
薛京不疼不痒,也没躲,只是难堪地挠了挠头。
薛京承诺一声,立即下去传人,殷稷抬头看向外头阴沉沉的天,眼神一片敞亮,谢蕴,我就说另有别的体例,你看,老天都在帮我,此次你总算能够安安稳稳的活着了吧?
“朕也这么感觉。”
就算不提殷稷,楼下那几家的人这几日也是肉眼可见的放肆。
话虽说的不好听,可薛京仍旧听明白了,殷稷这是怕蔡添喜回京后出事,贰心口一烫,霍地跪了下去:“臣谢皇上恩情,您放心,不管成果是甚么,臣必然以命相搏。”
他用力一抱拳:“皇上放心,臣这几日频繁派人出去刺探,少返来个把探子没有人会发明。”
他不满地瞥了薛京一眼,低头盯着那纸条看了又看,恍然想起来中秋宴上王惜奴的热忱,顿时甚么都明白了。
“皇上,既然王朱紫红杏出墙,不如以此定罪王家?”
“是,传宗正寺拟旨,就说王朱紫孕育皇子有功,重赏。”
“去吧。”
殷稷哼笑一声:“罢了,朕给他个恩旨就是。”
殷稷摆了摆手,他实在远没有薛京觉得的那么气愤,后宫那四位说是他的人,可也只是说说罢了,他并没有当真,更没有涓滴占有欲,莫说是有了个孩子,就是当着他的面演一出活春宫,他怕是都不会有一点波澜。
殷稷拍拍他的肩膀:“必然要奉告他们,只为迟延,不成脱手。”
殷稷一噎,他如果晓得又何必如此惊奇?
“定罪?”
“你们这也算是缘分。”
“送出去吧。”
钟白慎重回声,他不如薛京会办事,有眼力,晓得的事情也不如他多,可比来巡夜的时候他总能闻声龙居里有声音,若非事情糟糕到了极致,殷稷何至于夜不能眠?
薛京也从殷稷的反应里看出了端倪,一时有些不晓得该说甚么好,亲耳听到皇上被戴了绿帽子,即便他是天子的亲信,此时也有些担忧项上人头。
怪不得她一改昔日脾气,主动献艺,本来是想把孩子栽在他身上。
“臣明白。”
薛京侧身让开路,目睹钟白走远了才出来:“皇上。”
“是有人要提早回一趟宫,”殷稷悄悄敲了下桌面,脑海里各色思路翻转,因为怠倦而充满血丝的眼睛却一点点亮了起来,“这个孩子来得恰是时候,或许能为朕添一丝胜算。”
“她不一样,她现在只要在朕身边才最安然,如果此次朕没能博出一条活路来,那她的死活朕也就管不了了。”
这个话题过分沉重,薛京沉默着不想言语,冷不丁蔡添喜在外头敲了拍门:“皇上,厨房新做了甜汤,您可要用一些?”
蔡添喜只当钟白还在,端了两碗来,倒是便宜了薛京,薛京正想提一提早晨下船的事,被殷稷看了一眼才回神,仓促改了话锋:“寄父早晨陪我下船吧,我想给秀秀那丫头带些东西,不晓得买甚么好。”
殷稷瞥他一眼:“你天然要以命相搏,不然朕不是白白汲引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