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酒坛子放在桌子上,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竹筒来,这是腐败司暗吏拓下来的密信,上头的确如钟白所说,写的是景象有变,稍安勿动。
他踌躇着要不要去长年殿看看良妃,却瞧见廖扶伤自远处一晃而过,对方去的方向,是幽微殿。
廖扶伤再次开口,谢蕴回神,将手搁在了脉枕上,却已经对廖扶伤不抱但愿了。
钟白目睹殷稷还是苦衷重重的,干脆开了泥封,将酒坛递了过来,殷稷想了想还是接过喝了一口,他紧绷太久了,偶尔也该放纵一下。
玉春赶紧去了,未几时钟白便捧着酒坛子来了乾元宫,殷稷瞥他一眼:“喝酒误事,不准喝。”
殷稷说着挥了挥手,让玉春去外头守着门,两人没顾及身份,靠着桌椅坐在了地上。
“薛京派人跟着呢,一有动静就来禀报。”
他甩了甩头,假装本身甚么都没想:“传钟白入宫,陪朕用膳。”
“姑姑,请伸手。”
殷稷一口酒几乎喷出来,他无语地看着钟白,只是想想两个大男人在雪地里的景象他都感觉辣眼睛,连回绝都懒得说,嫌弃地拎着酒坛子走远了,钟白没有跟过来,他已经有些醉了,抱着酒坛子在说胡话。
“皇上,您担忧甚么呢?”
他感觉本身也有些醉了,明显那只是雪罢了,可他看着看着竟瞧见面前呈现了一大片的梅林,梅花傲立枝头,开得和那年在谢家梅林初遇谢蕴的时候一样好……
“这不是给臣喝的,是给皇上您喝的,刚才臣进宫的时候遇见了薛京,他说本日靖安侯往边疆送信了,半路上他将信截了下来,写的是勿动,您说这算不算好动静?是不是该庆贺?”
钟白茫然地看过来,眼底满满的都是清澈的笨拙。
对了,谢蕴绝食两天,身材还没规复,太医每日里都要畴昔的,也不晓得……
谢蕴一惊:“安康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