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能不挂记?”祁砚低吼一句,目睹谢蕴不成能说实话,他也没再诘问,反而回身就走,“我这就出宫去见太后。”
谢蕴将衣领盖得严实了些:“是一时想岔了,今后不会再如此,大人不消担忧。”
祁砚听得非常感慨:“是好久不见了,本觉得南巡以后女人会表情开阔疏朗一些,却不想竟遭如此变故。”
经了祁砚那么一闹,她总算将刚才几乎被吊死的惊骇压了下去,栽倒在床榻上睡了畴昔,等她认识完整昏沉时,房门却吱呀一声响,被人推开了。
得不偿失。
厥后事情横加变故,先是天子旧伤复发,又是船上动乱,荀家主失落,天子遇刺,桩桩件件砸下来,谢家的事便再没人提及,不了了之了。
“谢女人,我……”
他眼神锋利,神情间可贵带了几分冷硬,“我虽无德无才,却也毫不容别人这般对你。”
祁砚被说得僵立在原地,既是死仇,哀告必然毫无用处;可若要逼迫,他拿甚么去逼迫一国太后?
“天然。”
现在想来,这约莫是最好的成果,只是苦了谢蕴,谢家的果毕竟是要她来担着。
“不成能。”
他一愣,刹时猜出了那是甚么,却又不敢信赖,转头去看的时候骨头仿佛僵住普通,一动一顿,可那东西过分清楚,容不得错认,当真是自缢用的白绫。
他突然想起方才入宫时瞧见一行人仓促离宫,对方身着兜帽,讳饰得严严实实,宫人如果要出宫办差,当日必须折返,极少有人这个时候出去,除非……主子不在宫里。
敢在宫里明目张胆地杀人,必定身居高位,若不是天子动手那就只能是后妃和……
祁砚迟迟没有言语,险死还生,这件事要如何到此为止?
“我早该来看你的,只是被事情绊住了脚,你在这里过得如何?”
可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人就走了。
她不是成心要为太后讳饰,归正她们有仇的事宫里人尽皆知,再如何讳饰她的处境也不会是以就变好。
谢蕴下认识想去拦他,可刚才被吊了那么久她实在是没有力量,只能喊了一声:“见到了太后你又能如何?!”
他被问得无地自容,口口声声说着要护谢蕴全面,却甚么都不能为她做。
谢蕴更紧地抓住了衣领:“没有旁人。”
这话说得如此陌生,祁砚即便再不肯意失态,也还是难受地抖了一下:“女人现在,还是不肯给我一个机遇吗?”
他挣扎好久才开口,很想再看谢蕴一眼却毕竟没有底气,只能仓促走了,谢蕴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深一脚浅一脚地回了屋子,一进门就被那白绫晃了下眼睛,心脏跟着一跳
罢了,等明天有力量了再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