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本身站了起来,垂眼看向殷稷,还是那张熟谙的脸,却比以往的时候更冷酷。
“如果皇上如此不甘心,年节之事,大能够命四妃协同,也不是非奴婢不成。”
谢蕴瘫坐在地上,一时候不管是冷还是疼都发觉不到了,只剩了心口那跳着的东西沉沉地往不见底的深处坠下去。
她伸直进被子里,可偏殿的阴冷仍旧好像附骨之疽,无时无刻不在侵袭着她,这薄薄的被子毫无抵当力,轻飘飘的仿佛随时会被吹走。
殷稷却仿佛没瞥见,由着她不受节制的颤抖,自顾安闲凳子上坐了下来:“你是不是觉得,朕为了保全大局,就不得不饶过你这一回?”
她更紧地伸直起来,一下一下搓动手试图取暖,可手指却已经麻痹冷硬的落空了知觉,仿佛已经不是她的了一样。
她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得天子待见的后妃尚且会被苛待,何况她这个奴婢。
这类时候还要针锋相对,蔡添喜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恨不得出来捂住谢蕴的嘴。
他实在是不晓得这谢女人是图甚么,逞强罢了,有那么难吗?
谢蕴还真是恬不知耻,如果他当真要究查,眼下谢家九族,都已经成了白骨,还轮获得她来诘责本身?
耳边却俄然一声巨响,偏殿门不堪重负地“吱呀”一声响,谢蕴顿了顿才敢肯定这声音是从门口传过来的。
殷稷。
殷稷的神采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不肯意?”
谢蕴怔怔看着他回不过神来,他如何会来这里?
她靠在床头,在周遭浓烈的黑暗里,她独一能闻声的声音就是她的呼吸,如果没这点动静,她连本身的存在都要感受不到了。
这么呆下去,她能够真的会服软呢……
他低头啃咬般狠狠亲了谢蕴一口,浓烈的酒气缭绕在两人鼻息之间,可他的话却一字一顿,说得非常清楚:“朕若不是因为醉酒怕伤了她们,你觉得朕会情愿动你?谢蕴,朕也是早就腻了你了。”
谢蕴抓住了他的手,没心机再找借口:“请皇上去娘娘们那边吧,奴婢明天不肯意。”
“朕不在乎。”
她冷静地摩挲了一下,将头埋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于国有功?”
谢蕴扭开首:“奴婢好久未曾沐浴……”
谢蕴一惊,声音不自发一颤:“你应了我会放我出宫的。”
殷稷开口,说话间已经越走越近,很快进了阁房,抬手将灯笼放在了桌子上。
她试图靠宫人送饭的次数来计算时候,可直到肚子饿得完整扁平下去,都没有食盒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