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烛“啪”的一声爆了个火花,谢蕴寻声侧了下头,心机莫名有些沉,她不自发回想起了殷稷刚才那颤抖的拥抱。
“朕感觉将他们传到乾元宫来也可。”
他扶着谢蕴坐下,刚要拿起筷子给她夹菜,钟白就大步出去了,瞥了一眼遮着脸的谢蕴没能认出来,也就没理睬:“皇上,户部的几位大人推行佃租之法时遭受禁止,先前来了几次都没见到人,此次他们堵在御书房,说甚么都不肯走了。”
她不过是话赶话,却不想殷稷眼睛一亮,抄起她就放回了龙床上:“我正有此意。”
话音落下,他回身仓促往外头走了。
既然回宫了,她就想目光短浅一回,不想今后,也不看旁人,在解毒之前好好珍惜这段和殷稷相处的日子。
可越是如此,她越舍不得那些昏睡畴昔的时候,更舍不得殷稷守着无知无觉的她挨时候。
谢蕴的腰身固然一贯纤细,但绝对没有这么细,细得他都已经不敢用力了。
愣神的档口,柔嫩的黄带子已经系在了手腕上,谢蕴忍不住拽了两下:“你不要混闹……”
“罢了,随你的意吧。”
她无可何如地笑了一声,靠着床头坐起来,双手一点点摸索过周遭,这是殷稷住过的处所,到处都是他的陈迹。
殷稷部下不动,仍旧夹了一筷子蜜丝山药给谢蕴,又抬手盛了碗羊肚汤放在她面前,这才开口:“传份晚膳给他们,说朕很快就畴昔。”
幸亏殷稷不在,不然约莫又要被这血吓到了。
她有些入迷,指尖不自发朝着枕头的位置去了,却不等碰到,喉间便涌上来一股腥甜。
殷稷出了门才松了口气,刚才和谢蕴对峙的时候,贰内心实在很没底,打从七年前分裂以后,他再想要从谢蕴那边获得甚么,就只剩了一个别例,拿谢家做威胁。
钟白承诺了一声,很快不见了影子。
“这么大的人了,如何这么老练……”
许是此次发作被压了整整一天的原因,来势很有些澎湃,谢蕴明显想忍的,却底子节制不住,一哈腰就吐了出来。
殷稷应了一声,跟着话音落下他悄悄一击掌,立即有脚步声传了出去,宫人鱼贯而入,玉春搬了炕桌来,半是提示半是扣问道:“主子安设在床榻中心可好?”
殷稷天然无有不成,伸手将她拥进怀里,热烫的手掌隔着棉衣附在她腰上渐渐揉捏,只是揉着揉着就停了。
可半晌后,她却抬起手重新钻进了那布带里,由着双手被这么系住了。
谢蕴:“……”
“你真是……”
谢蕴有些无法:“不必这般守着我,我又跑不了。”
“这可不好说,”殷稷叹了口气,悄悄戳了戳谢蕴的心口,“先前我也觉得你不会跑,成果呢?”
可现在谢家已经逃离滇南,再不会为他所掌控,他天然也就没了管束谢蕴的筹马,以是不管是当初接谢蕴回宫,还是刚才逼她留在乾元宫里,他说的那些话都不是威胁。
他从腰间的香囊里取出一个玉球,低头看了两眼,随即用力攥紧了手心,不管当初谢蕴是因为甚么才拿走了这颗玉小巧,这行动本身都给了他几分底气。
谢蕴挣了挣被绑在一起的两只手,有些哭笑不得。
“不成。”
“……你还不去吗?”
但是殷稷说着很快,倒是直到谢蕴用完饭他也没转动,只扶着她一趟趟慢悠悠地在乾元宫里闲逛。
哪怕只是有一丝交谊,对他而言都已经充足了,他不会苛求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