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件事,”薛京面露忧愁,“皇上此举虽说是掐住了萧敕的命门,可万一他狗急跳墙,想要行大逆不道之事……”
谢蕴微微一怔,这话如何听起来古古怪怪的?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等明天萧敕一抓到,我就带你去谢家,给你折一支比这更好的,有甚么猎奇怪的……”
谢蕴听着那有些慌乱的脚步声,靠在窗台上笑得弯下了腰,不晓得殷稷刚才被拆穿的时候脸是不是红了,好可惜啊,看不见……
但是玉春还是瞥见了,并选了个瓶子将花插了起来,他只当这是殷稷特地为谢蕴折返来的,还很殷勤地拿到了软榻边上。
这可比挨个排查来得快多了。
但是半晌后,一只手伸过来,悄无声气地将花苞都给薅没了,只剩了光秃秃的梅枝戳在花瓶里。
殷稷摆摆手,抬脚进了乾元宫大门,里头有细碎的说话声传出来,仿佛是谢蕴又醒了。
他很猜疑,又不敢问,只好放下花瓶灰溜溜地跑了。
虽说内心还是酸溜溜的,可殷稷却实在看不得她这幅找本身却找不到的模样,一个呼吸都没撑到便又凑了畴昔:“这里。”
玉春应了一声,内心有些可惜,这梅枝刚才瞧着长得是真好,方才谢蕴姑姑一听有梅花也非常欢畅,要他拿到跟前去赏一赏,哪想到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
玉春非常茫然,这如何了?
话音落下他还不忘将谢蕴往床榻内里推了推,而后逃也似的分开了内殿。
“留着吧,好歹是一番情意。”
薛京晓得这话扎心,可他不能不说:“如果没有合适的人选,摆布校尉里提一小我上来暂代也好。”
殷稷瞪圆了眼睛看过来,那目光像是要把玉春扎成筛子。
殷稷懒得理睬,干脆提早出了乾元宫,半路上却遇见了薛京,腐败司已经将明日中午斩首灾黎的布告贴了出去,被混乱折磨了一天一夜的百姓们顿时一片喝采声,薛京提起来时却满脸讽刺。
他不自发加快了脚步,一翻开内殿的门,公然瞧见谢蕴正和玉春在说话,只是说话的内容让人有些心虚。
殷稷:“……”
她可惜地叹了一声,虫爬感却在这时候高耸地自肩甲处蜿蜒开来,她浑身一抖,猛地抬手捂住了伤处。
“无妨,朕身边会多带几小我。”
殷稷僵了僵,固然干好事的时候挺痛快,可明显没想过如果被拆穿了该如何办,他难堪地沉默了下去,半晌后悄悄咳了一声:“外头仿佛有人找我了,我去去就来。”
殷稷生了会闷气,苦大仇深地盯着那瓶梅花,咬了好半天的牙才忍住了没一把将花瓶摔了,只是扭过甚去哼了一声。
殷稷沉默好久还是摇了下头:“再议吧。”
殷稷拳头松了紧,紧了松,最后还是黑着脸将梅花带回了乾元宫,谢蕴还在睡,他将梅花丢在一旁,仿佛底子没带返来一样,连吭一声都没有。
莫非这梅花……
多奇怪啊,他又不是不会带谢蕴去?就显摆你晓得她喜好谢家的梅花是吗?
谢蕴俄然开口,语气里透着几分不舍,听得殷稷的脸立即拉了下去。
“不必如此,”殷稷扫了眼薛京眼底的青影,他手中可用人手未几,诸多重担都压在腐败司身上,薛京并不轻松,“宫中这么多人,不会有事。”
看着那支梅花,殷稷气不打一处来,谢家的梅林?
谁不晓得啊,我呸!
他叹了口气,拿着花瓶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