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适时沉默了下去,仿佛是因为藤萝这话堕入了深思,半晌她才开口:“娘娘想让我如何做?”
彼时后妃都已经到了长信宫,包含四位新妃和先前安排似的那两位朱紫,乌压压地坐了一屋子人,看着倒也非常热烈。
藤萝衡量了一下那荷包子,对劲地收了起来,随即下定决计似的咬了咬牙:“奴婢比来探听了一些姑姑的事,也实在是看不畴昔了,要替您说几句话不难,可要打动我家主子,还得要别的,娘娘她毕竟要在后宫里糊口,做事总得要稳妥,要值得才行,姑姑说是不是?”
可谢蕴焦急回偏殿补觉,等天亮了她就得去长信宫筹办午间的官宴了,底子没重视。
罢了,归正这个时候了,睡也睡不着就去看看吧。
两人相携出了偏殿,谢蕴目送她越走越远,眼底闪过寒光,既然明晓得明天的家宴会出乱子,她还是避开的好。
幸亏殷稷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他哼笑一声,抓着那只伤痕累累的手,递到嘴边就咬了一口,留了一个浅浅的牙印这才松了手:“朕会,朕生来气度狭小,睚眦必报。”
可殷稷对她很有防备,要避开也得合情公道。
“如何能是娘娘的设法呢?”藤萝滴水不漏,“这是姑姑的诚意啊,官宴和家宴,多好的机遇啊,姑姑可不能错过。”
他气得磨了磨牙,抓着谢蕴手的力道却没能减轻,反倒借着暗中的讳饰细细摩挲了一下上头的疤。
谢蕴一哽,用力将手拽了归去,替他松了松腰带,又理了理衣衿,这才低声道:“好了,皇上快去吧,别误了时候。”
殷稷行动一顿,拿话架他?
一声闷哼响起,蔡添喜正在筹办请神用的香,闻声动静赶紧看了过来:“皇上?”
也不晓得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几天畴昔,这陈迹并没有消减多少。
可想满身而退?
但是这点心机她却涓滴未泄,挣扎半晌,她狠狠一咬牙:“好,我晓得如何做了……请你转告娘娘,家宴之上请她必然要掌控机会,就当是我的见面礼。”
谢蕴嘴边的话顿时噎住,她抬头看了眼殷稷,只是烛光阴暗,她看不清对方甚么神情,但是话里的意义那么较着,她也不必看得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