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赵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哦,你担不起,我们就担得起?
此人真是,甚么人呐?平白害他们在天子面前丢人。
周赵两人刹时愣住了,看看户部尚书,又看看殷稷,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未几时祁砚的身影就呈现在了门口,他身边跟着个娇小的女人,对方一向垂着头,身材却肉眼可见的在颤栗,进门的时候还被狠狠绊了一下。
井若云紧紧依偎在祁砚怀里,摇着头回绝,祁砚眼神一沉:“阿云,你不该是这般畏缩胆怯的人,你忘了吗?你生来就是高傲的。”
他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
这纤细的动肃立即引发了宫人的重视,玉春躬身走了出去:“皇上,太医来请脉了。”
殷稷鼻子莫名发痒,他抬起湿漉漉的手揉了揉,却只当是发热引发的,并没有在乎,揉完便低下头持续搓洗盆里的衣服,倒是毫不顾忌本身的身份,等揉搓得差未几了,他伸手提了起来,对着阳光眯起眼睛看:“洗洁净了吗?”
周尧带着现在任中书令的赵仓满出去的时候,就瞥见这幅主仆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画面,他倒是见怪不怪,俯身施礼。
“宣。”
他瞥见狼籍芜杂的画面不断闪过脑海,周遭的场景也变幻不定,忽而是那天梦见无边无边的大火;忽而是高矗立立,摇摇欲坠的孤楼;忽而又是遮天蔽日的大雪。
那女人颤抖得更短长了,即便祁砚一向抓着她的手,她也没能节制住情感。
殷稷歪着头,明显语气里带着几分兴趣,脸上却仍旧没甚么神采。
“大人,妾,妾……”
幸亏祁砚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她的手将人扶稳了,他低声安抚了句甚么,那女人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可等她跟在祁砚身后俯身施礼时,便再次紧绷了起来。
周赵两人面面相觑,内心都有些无语,这小老头不敢在皇上面前耍手腕,倒是晓得来欺负他们两个。
殷稷悄悄啧了一声,说得祁砚眉头也皱了起来,他记得若云从未入过宫,为何对天子这般害怕?这倒像是有过甚么交集的……
玉春有些无法,却不敢违逆,只能退了下去,却没多久就又返来了:“皇上,祁参知携夫人前来拜见。”
殷稷仍旧头也不抬,他盯动手里的衣裳看了又看,肯定此次真的洗洁净了,这才换了净水涮洗一遍,然后拧干递给了蔡添喜,让他好生晾晒起来。
但既然户部都承诺了,调兵十万的事天然就不必再议,他们温馨地躬身施礼,协同户部尚书一同退了下去,周尧有些忍不住:“郑大人,你这是在戏耍我们不成?”
等他适应了这点阳光才反应过来,天竟然已经亮了,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睡过这么长了,竟然从明天傍晚持续到了明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