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着下巴略一思忖,一拍大腿笑道:“果是如此!”
“不早不早,议亲之事件早不宜迟,如何?着意甚么样的女人?”曹氏往他跟前凑了凑,脸上笑意更深。
“大、大哥。”忽听身后有人唤本身,转头一看,见是陆淮哲,神采顿时一沉,很有几分恨铁不成钢隧道,“你一个大老爷们也美意义,竟被个女流之辈设想,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府里是他的嫡母曹氏在掌管,曹氏素有手腕,将阖府摒挡得井井有条,似现在这般喧华的倒是头一遭。
偏阿谁毛都没长齐的端王小世子,也不知是不是用心的,一声一声“鑫鑫,鑫鑫”地唤他,唤得他鸡皮疙瘩都不知掉了多少斤。
陆淮鑫被这两只小麻雀闹得头都大了,但仍紧紧地抿着嘴,果断不肯屈就。
“鑫鑫!”
陆淮鑫神采一僵,干笑几声,挠挠后脑勺道:“母亲,这、这也太早了些吧?我、我……”
陆淮鑫笑眯眯地摇点头:“天然不会,我又不傻,不过是恐吓恐吓她,这类事传出去,钱家女人当然名声尽毁,可我们府上也得不到甚么好处,凭的给人增加谈资罢了。钱夫人是个聪明人,接下来天然会晓得如何措置。”
“不要把口水弄到人家脸上啦!”
曹氏怔怔地望着他,少顷,噙笑道:“好。”
这傻小子……
“母亲要散心只往别处去便是,何必在此让些不知所谓之人污了眼睛。”
“鑫鑫,鑫鑫……”孩童特有的柔滑嗓音远远传出去,陆淮鑫神采一变,当即‘嗖’的一声跃出窗外,刹时逃之夭夭。
宁王因谋逆被废,终究死于□□当中,跟着他的死,他曾经犯下的罪也垂垂被掩了下去。一年前,太子以‘祸不及妻儿’为由,上折要求规复宁王一脉皇族身份,宣和帝按下不表。太子再三要求,终究打动了宣和帝,下旨册封宁王宗子陆淮鑫为安郡王。虽没有赦免宁王,但也算是直接承认了他那一脉。
下一刻,又有些委曲地辩白道:“人家才没有欺负你……”
一旁的钱夫人与陆淮哲神采红了又白,特别是陆淮哲,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出来。
三岁的端王小世子陆祈铭像只小鸭子般摇扭捏摆地迈进了屋,不见屋内有人,小嘴咂巴咂巴几下,糯糯地又唤了几声:“鑫鑫,鑫鑫,鑫鑫……”
“叫叔叔嘛,叫叔叔嘛……”
打这今后,景象便有了翻天覆地的窜改,小世子陆祈铭倒没有再缠着陆淮鑫要他叫本身叔叔,倒是陆淮鑫本身尝到了兴趣,常常对着小家伙都“小皇叔小皇叔”地叫得清脆。
安郡王殿下感觉,端王府那对父子大略是他这辈子的克星,老的阿谁就不再提了,小的阿谁的确就是个小混蛋!
陆修琰心疼地揉揉女儿的小脑袋:“在家里可有乖乖听话?”
陆淮哲讷讷不敢语,好一会,才低低隧道:“对、对不住。”
陆淮鑫尽力抑着上扬的嘴角,“啊呜”一口将那勺送到嘴边的瓜肉吞了下来。
果然是谁教养的孩子像谁,方才养子那气势逼人的凌厉模样,倒是与端王有几分相像。
“小世子,殿下不在屋里,奴婢瞧着他往东门方向去了。”屋外有侍女听到响声,赶紧出去禀道。
都说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或许是端王府的牛皮糖黏得太紧,又或许是内心有了些自暴自弃,接下来,郡王殿下那声“小叔叔”倒是呈现得愈发频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