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张嘴,正欲说话,却被‘呯呯呯’的砸门声打断——“季勋,季勋,是季勋来了……”
长英应了一声,游移一阵又道:“王爷,这周氏毕竟是太妃娘娘最心疼的侄女,周家又是太妃娘家,周家女儿被休……”
陆修琰垂眸,是的,也是时候分开了,京中另有一场硬仗在等着他。康太妃、周府、江府,特别是周氏被休,相称于狠狠地打了周府一记耳光。
‘秦若蕖’提着剑,微微喘着气,心中倒是恼极。今晚是最后的机遇,若错过了,此生当代她便再不妙手刃仇敌。
言毕,再不敢逗留,大步朝着相反方向走去,那一处,等待着他的是南下的马车。
“熟谙啊。”秦若蕖嗅着小小的盒子披收回的奇特药香,答复得有几用心不在焉。
她缓缓地伏在兄长怀中,哭泣着道:“哥哥,我内心难受……”
听着长英的回禀,陆修琰有几分失神。
秦泽苡嘴唇动了动,右腿下认识便迈出半步,终究还是没有追上去,亦没有叫住他。
她拄着拐杖,也不让明柳等人跟着,一步一步地往屏风后走去。满室的冷僻,也抵不过她内心的苦楚与悲戚。
“周氏现在如何了?”他敛敛心神,淡声问。
“还是老模样,整日大哭大闹着让秦季勋来见她,又或是大声谩骂着秦伯宗,以及秦卫氏。”
略顿,又道:“对不住,当年我应当早些提示你的。”
“季勋,是你来接我了!”周氏涓滴不顾身前的长剑,欣喜交集地便要向她扑去,眼看着就要扑上利剑,一个身影闪来,抓住她避过了溢满杀气的长剑。
“泽苡,你能够怨你爹爹无能,但不可否定他对你们兄妹的慈心。”秦叔楷最后的一句话不竭在他脑中反响,他垂着头,薄唇紧紧地抿作一道。
初夏的夜晚仍有几分凉意,陆修琰背动手瞻仰星空,也不知在想些甚么。
她想与爹爹、与兄长再不分开,可那些挽留的话却如何也说不出来。
仿佛有一层薄雾覆盖着她,让她看不清、辩不明身边的人与事。她想要突破停滞,可双腿却像是生了根,一动也不能动。
秦季勋勉强勾起一丝笑,将谨慎翼翼地护在怀中的描金锦盒送到儿子跟前,哑声道:“这内里都是你娘留下来的,有她常日喜好的金饰头面,有她专门为阿蕖攒下的嫁奁,亦有留给将来儿媳妇的见面礼。你,好生收着,也当是留个念想。”
秦叔楷惊奇:“天然,你爹与岳老先生但是忘年之交,当年他亲往岳梁,哀告先生代为照顾你,不然以岳老先生的性子,既然放言不再收徒,那不管你才学如何过人,他也不成能将你收为关门弟子。这几年你爹虽未曾去看望你,但却一向通过岳老先保存眷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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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既敢应了秦季勋所求,那统统统统便会替他担着。另有阿谁吕洪,是人证之一,给本王看紧了。”
秦季勋深深地看着他,似是要将他的面貌刻入内心,末端再望向盈盈立于马车旁的女儿,鼻子蓦地一酸,他忙转过身去粉饰眼中泪意,哽声道:“阿蕖,便交给你了……”
郊野的风呼呼地吹着,卷动着沙尘。
陆修琰一声嘲笑:“如此行动,倒像是旁人害了她普通。且让人好生看着,另有她那几名贴身服侍的,一概把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