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岚不动声色地上前,将秦若蕖挡在身后,躬身施礼:“素岚见过四夫人。”
“母亲。”她忙上前施礼。
深夜,更声敲响了一下、两下、三下,秦府高墙以内,两道身影‘嗖嗖’飞出,几个腾跃,眨眼便消逝在夜空当中。
陆修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直到对上那双冰冷无温的眼眸,他顿时明白,面前的女子,已规复了那夜比武时的冷酷狠厉。
她乃至来不及去想像,如果统统的悲剧未曾产生,故去的夫人仍在,老爷宠嬖仍然,公子未曾离家,她的蜜斯又会长成怎般模样?
素岚一五一十地将方才之事奉告她,末端还叮咛道:“从今今后毫不能让周氏与蜜斯伶仃相处。”
“当真都雅极了,感谢母亲!”既松了口气,她的笑容自是分外甜美。
城郊的一处庄园里,陆修琰靠着椅背阖着眼眸养神,长英持剑悄悄护在他的身边。俄然,一阵细碎的响声传入,长英当即握紧长剑,同时,陆修琰亦展开了眼。
“哦?”陆修琰气定神闲地呷了口茶,“你有何筹马,能与本王做买卖?”
言毕也不待周氏回应,三步并作两步地将那手持铜镜取起,装模作样地对着本身左照右照,最后不动声色地把它分毫不差地放回原处。
秦若蕖不时地望向浣春,见她随便地将那铜镜置于打扮台上,心不在焉地拥戴了周氏几句,终是再忍不住道:“母亲,我再细瞧瞧。”
陆修琰眯起眼眸,持续任由她道:“我虽不知王爷此行所谓何事,但能劳动端王的,想必绝非小事,估计会是干系着朝廷、干系着天下百姓之要事。既是要事,自是尽早处理最好。”
周氏嘲笑连连,一旁的浣春见状上前一步,冷哼一声道:“在夫人跟前也敢不称奴婢,素岚姐姐当真好端方!”
“就凭我是他不会防备之人!以及,王爷不会想在益安、在秦府多耗时候。”‘秦若蕖’自傲满满。
“但是,我看四老爷并非无情之人,上回张府公子之事……”青玉有些踌躇。
“开口!岚姨乃是自在身,来去自在,又岂是尔等奴婢所能比拟!何况,在场诸位,唯你为奴,主子未曾发话,你身为奴婢竟敢多嘴,端方又安在?母亲平日待人刻薄,反纵得你愈发不知天高地厚,目无主子,在我揽芳院里也敢如此托大?!”一言未了,却被□□来的秦若蕖怒声指责,直骂得她神采青了又白,白了又红。
这么多年畴昔了,她许是忘了,曾经,她的小女人,聪敏聪明不亚其兄。自当年血案以后,不管是面前这个含混、遇事多大而化之的,还是另一个沉着、过分夺目的,实在都不该是真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