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恰是先帝文宗天子老来子,也是独一的嫡子,端王陆修琰。
直到纱帐内传出均匀的呼吸声,两人方不约而同地轻吁口气。
“王爷请。”秦伯宗恭敬隧道。
“睡得可好了,就像当初头一次一早醒来,发明浑身高低再也不酸痛普通舒畅。”秦若蕖五指作梳,轻顺着长发,笑眯眯地回道。
“有何要紧之事?”秦伯宗皱眉。
“多年未见,老夫人还是那般结实。”
正在清算着床铺的青玉闻言行动顿了顿,很快又若无其事地拍了拍叠得整整齐齐的锦被,道:“那几个准又是偷懒去了,这般久还不把水端进……”
“老夫人,大老爷传话过来,端亲王驾临,请老夫人与四蜜斯往庆元堂。”明柳掀帘而入,禀道。
屋内父辈与那位高高在上的王爷说了甚么话,秦若蕖半点也没听入耳里,她很有些无聊地揪着袖口一角绞啊绞,连身边的秦三娘正低声跟本身说话也没留意。
“大老爷无需如此,本日只论亲戚,不讲君臣。”男人含笑道。
话音刚落,纱帐便被人从外头掀了开来,素岚与青玉两人的身影呈现在她的面前。
大夫民气神体味:“老爷说的甚是,是妾身忽视了。”
话音未落,却听秦若蕖气哼哼隧道:“青玉,你把枕头往里边多移了三寸!”
只见他生得气度轩昂,英伟不凡,虽是端倪带笑,可那凛然不成侵犯的皇家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不亲身脱手,难消我心中恶气。”若非青玉来得及时,她只怕当场便会冲出去经验那恶心不长眼的一顿。
“端王行事莫测,谁又能猜得准。”
秦老夫人放声大笑。半晌,才搂过单独生闷气的孙女哄了几句,便又将她哄得笑容逐开了。
见对方脸上平淡笑意犹在,他精力一震,手一扬,冲着站立下首的府内小辈道:“还不上来拜见端王爷!”
秦若蕖自是不知有“朱紫“临门,她正腻在秦老夫人怀中叽叽咕咕地说着祖孙俩的悄悄话,明柳与素岚两人相视而笑,联袂悄悄地退了出去。
“闲话莫提,此次你外出,可有查到她的下落?”端过茶盏呷了一口温茶,“秦若蕖”淡声问。
“来啊,换衣!”一想到这个能够,他再不敢担搁,大声叮咛道。
秦若蕖老诚恳实地跟着秦三娘等姐妹们施礼,礼毕老诚恳实地退到一旁。
“便是天大之事,也总大不过身子,老爷何必……”
青玉将头垂得更低,半句也不敢辩白。
跳动的烛光投到她的脸上,一张莹白清透的容颜垂垂变得清楚,那张脸,鲜明便是秦府的四蜜斯若蕖!
秦伯宗“噔”的一下从太师椅上蹦了起来,朱紫?向来不睬事的四弟着人来请,莫非、莫非是端王?
大夫人也不在乎,悄悄拂了拂袖口,在他面前坐下,柔声道:“妾身自是不懂,只是昨日从嫂嫂口中得知一件事,不知老爷可知?奉旨巡查处所官员的端亲王,现在只怕离我们益安城不远了。”
“秦若蕖”秀眉轻颦,似是在考虑,少顷,点头道:“也好。”
黑衣女子应了一声,顺手接过青玉递过来的棉巾擦了擦脸,又就着铜盆净了手,这才在上首落了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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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长得可真俊,你说是不是?”
陆修琰含笑受了他们的礼,间或鼓励几句,只当他看到以秦三娘为首的几位秦府女人上前时,眼中闪过一丝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