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将头垂得更低,半句也不敢辩白。
“王爷长得可真俊,你说是不是?”
“大老爷无需如此,本日只论亲戚,不讲君臣。”男人含笑道。
屋内父辈与那位高高在上的王爷说了甚么话,秦若蕖半点也没听入耳里,她很有些无聊地揪着袖口一角绞啊绞,连身边的秦三娘正低声跟本身说话也没留意。
话音未落,却听秦若蕖气哼哼隧道:“青玉,你把枕头往里边多移了三寸!”
她公开一喜,蓦地昂首,作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朝对方瞪去……
“来啊,换衣!”一想到这个能够,他再不敢担搁,大声叮咛道。
话音刚落,纱帐便被人从外头掀了开来,素岚与青玉两人的身影呈现在她的面前。
她不解地挠了挠耳根,嘀咕道:“奇特了。”
揽芳院寝间内,秦若蕖打了个呵欠,揉着眼睛唤:“岚姨、青玉。”
“不敢不敢。”秦伯宗哪敢当他这一声‘大老爷’,诚惶诚恐地躬身道。
书房内,墙上挂着的西洋钟敲响了一回又一回,刺眼的阳光透过雕花窗射出去,洒落满地的金光。
一行人到了庆元堂,早有府内众主子在等待着,彼其间见过了礼,陆修琰才在世人再三谦让下在上首落了座。
“长英,本日在庆元堂,你可觉有眼熟的身影?”
有了!
“甚么?”秦伯宗大惊,“不是说王爷朝北而去么?为何竟是南下?”
“三姐姐说,哥哥很快会给我娶个嫂嫂,祖母,嫂嫂是谁呀?”她睁着敞亮的双眸,猎奇地问。
陆修琰端过茶细细品了一口,不经意间抬眸,看到某个有几分熟谙的身影,端着茶盏的行动略顿了顿,不过刹时便又答复如初。
“便是天大之事,也总大不过身子,老爷何必……”
陆修琰含笑受了他们的礼,间或鼓励几句,只当他看到以秦三娘为首的几位秦府女人上前时,眼中闪过一丝讽刺。
她迷惑地四周望望,不见有异,猜疑地嘟囔几句,也不再多作理睬。
“放心,天下虽大,怕也再无她容身之处,把她揪出来不过是迟早题目。”素岚点头,略顿了顿,又道,“事情现在也算是有了些端倪,蕖蜜斯不如早些寝息?”
“岳父大人与两位舅兄可知详情?”
“秦若蕖”秀眉轻颦,似是在考虑,少顷,点头道:“也好。”
“闲话莫提,此次你外出,可有查到她的下落?”端过茶盏呷了一口温茶,“秦若蕖”淡声问。
秦若渠想不到抓住的祸首祸首竟是几位伯父正在死力奉迎的端王,一时也有些傻了。只是,当她看到明显做了“好事”被当场抓住,却恰好一脸若无其事地移开视野的陆修琰时,不由有些活力。
以秦至公子为首的秦府长辈闻声上前,依礼拜见。
只是那冷酷生硬的眼神,与白日时倒是截然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