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弘远的志向与抱负,遐想到实际才更让民气酸,梅蕊叹了口气,却蓦地被陆稹堵住了唇,柔嫩的舌从齿缝间划过,他对这偷来的腻香感到格外愉悦,端倪含春隧道:“叹甚么气?”
哪晓得福三儿已经在门口候着了,正神在在地盯着廊庑上的海水纹,连梅蕊走近了都未瞧见,待到那张水墨丹青般的面庞映在面前了,福三儿才恍然回神。
梅蕊被他这一惊一乍弄得莫名的很,奇特地瞧了他一眼:“你在这儿做甚么?”
“感觉护军被世人曲解很多,”她也忘了害臊,直直地看着他,“护军都未曾怨过么?”
梅蕊端着神采,冷酷疏离地对嬷嬷道:“给韫玉安排这些的,是你?”
“我……诶!不能出来……”
梅蕊感觉他与先帝之间必定有些甚么,关于陆家那桩陈年旧案,又或者牵涉到忠武帝死因之谜,她不肯多做切磋,他情愿讲多少,她听着便是了,陆稹抓住了她的指尖,放在唇间一吻,又续说道:“承平乱世过得久了,这被乱世的假象做讳饰住的腐朽却无人能看到,朝中买官卖官之风屡禁不止,纳贿结党,叛心早有,我若不在这个位置上,只怕陛下的江山已经易主了。”
这些人都是见风使舵的主,先前眼红韫玉,又欺她怯懦怕事,现在遇着梅蕊才本相毕露。狐假虎威的把戏梅蕊还是头一回作,却感觉非常畅快,她绷着脸点点头,意味深长隧道:“嬷嬷是个聪明人,拿捏好分寸了,才气走得长远。”
她便晓得他放心不下赵淳的事情,非要听她亲口说一回才气放心,梅蕊支颐道:“说过了,赵统领他也承诺了,护军便固然放心罢。”
陆稹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我对你也这般,你说的话我驳过你?”又担忧她惦记起之前的事情,遂在后边儿添了句,“当初的事情不算数。”
“你的每件事情我都记得。”陆稹干脆地答道,另一只手搭在她腰间,啧了声,“本来与南衙的来往便未几,这回梁子又结下了,南衙的兵权约莫也该收回来了。”
梅蕊啐了他一口,笑道:“笑奇怪你给我看门,你不去守着护军,偏来我这门口,不安美意。”
本来是这般,梅蕊在他膝上坐得不大安闲,挣了挣,又被他按归去,只能顺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你如何老是受人所托,是不是瞧着你长了张轻易说话的面相。”
边说边替梅蕊阖上了门,她有些抱怨地看着他,抿嘴道:“你看你将小福公公惯得。”
许是身在高位,连说话都带上了几分凌人的气势,嬷嬷心虚地埋下了头,连连道不是,梅蕊也不肯多听她解释,径直道:“韫玉现在是个甚么身份,你们也不要装胡涂,煞红了眼便用心折腾她。护军本日特地让我来见一见她,就被我瞧见了如许的情境,嬷嬷,你说我是该如何向护军回禀?”
她又皱眉瞧那盆还带着沫子的衣物,皱眉将管事嬷嬷喊来。梅蕊现在是御前的身份,天然要高出这些掖庭中人很多,嬷嬷见着她也呵着腰,恭恭敬敬地唤她一声:“梅蕊女人。”
嬷嬷点了点头,梅蕊皱眉:“她如许小,恐怕是连衣裳都拧不动的,又如何洗的洁净,洗不洁净又会被你们惩罚,这不是诚恳刁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