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罪名不是张口便来的,在紫宸殿前鼓噪的朝臣也被北衙禁军给拖了出去,那声声的委曲与忿懑却被小天子听去了很多,小天子把玩着梅蕊替他结的穗子,问梅蕊:“蕊蕊,他们讲陆稹罪大恶极,挟天子而乱朝纲,这些都是真的么?”
她呵地一笑,“瞧,这就是报应,他甘心为了陆稹,连父子亲情都不顾了,难怪忠武帝夜夜都要来他梦中寻他索命,而陆稹却也不如何领他这个情,过河拆桥么,他陆稹向来是其中妙手。他曾借着哀产业登上帝位的踏石,哪晓得陆稹倒是将他当作了复仇的踏石,是说,蠢不蠢?”
她将梅蕊认成了她的阿爹,痴痴地对着她笑,“景臣,你走了如许多年,终究舍得返来看我了?”
其他的话也多说无益了,梅蕊心境烦乱的很,赵氏的哭声缭绕在耳也吵得头疼。她说不信是假的,她怎会忘了某个冬夜里,婢女环绕间的那一句悼亡词――
梅蕊顿时将在那边。
坟茔旁另有一株柳,想来每年草色青青,柳色也新,往昔的怨也该都消弭殆尽了。
“你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