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来的几日,梅蕊倒是连个音信都没有,她内心忐忑的很,托人去紫宸殿里探听,那人带返来的动静倒是这几日都未曾在紫宸殿见到过梅蕊,怀珠听到这话时吓得将手里头的瓷碗都砸碎了,李尚宫心疼的不可,说是要从怀珠的月例中扣下很多银钱。都这个时候了,怀珠还那里管得上这些银钱,连会被拖出去杀头都不顾了,她抹着泪往紫宸殿跑,誓要去问问小天子,她的蕊蕊去那里了?
梅蕊的目光沉了下来,抬起手将隋远的手拿开,清了清嗓,道:“那又与表哥有甚么干系呢?”
这已经算是天大的好动静了,隋远让她归去等着他,她却不听,一起随行跟着他,瞧见他进了冷宫,又从傍晚比及了斜月西上,才瞧见他出来了。
她怔了怔,似是有些不敢置信,喃喃道:“护军?”
怀珠丰润敬爱的脸印在隋远的眼底,像是轰动了某些尘封的旧事,他的笑意和顺得像要将她灭顶在此中普通,款款柔情隧道:“只要怀珠女人开口求某,某便奉告你。”
隋远却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口,对她点头,表示她噤声,开口道:“护军远去陇右月余,表mm犯相思了?”同时又在桌面上写道,隔墙有耳。
几日未曾见到梅蕊,怀珠都要急疯了!开初她还只当是小天子那儿让梅蕊一向服侍着,就宿在了紫宸殿,这放在往前,也不是没有过的事儿,但之前梅蕊都会派人捎话奉告她的,头天早晨没有比及梅蕊,怀珠连觉都睡不结壮,次日顶着乌青的眼圈去上值的时候,还受了那些宫女的调笑。
收了食盒,隋远往外边儿行去,才迈出门就瞧见了门口两名侍卫的眼神,幸灾乐祸地模样,对他抱拳道:“郎君同梅蕊姑姑仿佛不大和谐啊?”
她的声带着恼意,传入了静室门前扼守的侍卫耳中,“我倒感觉护军说得没错,表哥如许投机取巧的人,能求得甚么功名,干脆净身为宦,指不定还能讨得主子欢心调换赏钱,给姑母与姑父购置些新衣,现下要过年的时节里,两位长辈还穿戴旧衣,不免寒伧了。”
那便长话短说。
梅蕊眼中一热,但她心中尚存了疑虑,蘸了水写道:表哥何故晓得护军安危?
真是牙尖嘴利,隋远啧了声,嘴上持续同她你来我往地互损着,手上不断,缓慢地在桌面上写下:护军安好。
怀珠被他气得神采涨红,立马撒了扯住他袖子的手,顿脚道:”登徒子!”
她向他展了笑容,隋远恍忽间似是见到了梅花的残落,她轻言细语,声线里带着特有的吴侬软调,一听就酥了骨头,“今后每日的饭菜,都能够由表哥哥来给我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