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得一手快意算盘，盼着能捱过这一时，不叫屋里那位得逞。如果老爷肯忍一时，她就算内心油煎似的，也定会重新寻个标致女人给他。畴前是她舍不得，只想独占着他，可眼下太太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她也想通透了，不就是抬姨娘吗？不拘是哪一个，只要抬进门的不是这太太的娘家表妹就成！
帮衬？帮衬到床上去了？
赵孟言翻白眼，风采翩翩地往酒坊走，嗤笑一声：“陈腐。”
第二十八章
天子此次真到了嘉兴，在酒坊茶坊随便一问，这才得知那草寇仍然横行。他这才兴了暗访虎帐的动机，哪晓得一来就是气。
沈姨娘气坏了，前几日老爷就往多年未曾踏足的后院去住了几夜，她内心油煎似的，阿谁连蛋都下不出的女人有甚么通天本领不成？人老珠黄了还能从她手里又钻了空子去。眼下俄然听到小桃回报，说是老爷抓了太太的娘家表妹，还叫人送进了他的屋子。
天子看了眼日头，并无骄阳当空，也无暴风暴雨，绵绵春日竟无一人在场上练习。
本来是个参谋。
脚下一顿，他俄然问赵孟言：“昭阳那表姐就住在这儿？”
***
***
天子面色阴沉得就连赵孟言都有些心头发毛。
天子脸孔阴沉地看着那仓猝赶来的校尉，眼神微眯，一言不发。那校尉想必是终究获得了动静，仓猝赶来，惊奇不定地拱手施礼：“不知刺史大人派来的，派来的几位大人，有何贵干？”
“夫人请留步，老爷说了，除他以外，任何人不得出来。”
话刚说完，心下已有了计算，他扔下一句：“你俩随便找处所坐坐，朕出来找人。”说着长腿一迈，往李家走去。
参谋哇哇大呼着要把人抓起来关进大牢，内里却俄然有人出去报，说是校尉来了。
恰是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的时候，不喝上一杯，那里算得上是下江南呢？
沈姨娘在内里恨不能哭天抢地闹一场，可她是聪明人，若真是闹到阿谁份上，恐怕老爷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天子大怒之下，那里还想跟他多说甚么，嘲笑两声，重重地说了句：“这虎帐里乌烟瘴气，竟养了一群酒囊饭袋出来，想必也与你这个校尉脱不了干系！我看，你的好日子就到这了吧！”
李义函起先另有些难堪，摸着鼻子道：“这，这不怪太太，是我惦记取表妹也是我们亲戚，如本年纪悄悄没着式微的，我们合该帮衬着。”
天哪，这都是甚么事！难怪那女人俄然有了底气，还能把老爷给骗到后院去，敢情是打得一手快意算盘，要把水灵灵的表妹给送进老爷屋里！
他只听守门的回报说方淮拿了陈明坤的牌子前来，却摸不准这几人到底甚么来头。文官武将实在并没有多少交道，陈明坤官大，但也管不到他头上，现在俄然派人来虎帐，他实在也有些云里雾里的。
正闹腾着，李义函来了。
这九恭山有草寇之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就连天子在京中也有所耳闻，但嘉兴呈上去的折子向来都说是守城军与草寇于九恭山上大战，守城军大捷，草寇尽除。
“合着你们这些守城雄师吃着朝廷的粮，拿着朝廷的供奉，在嘉兴城里作威作福，整日打赌成欢，却连百姓的死活都不管了？把你们那些个将军智囊都给我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