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盐务打今儿起,就要与淮北的四弟毫无干系了。
天子使了个眼色,方淮侧手朝崔傅升重重一劈,他就软绵绵倒在了地上,再也没声了。院中的事留给暗卫摒挡,天子走进了盐运司,见那大厅中心的桌子上另有纸墨,便重新拿起一张白纸,执笔写下一行字:嘉兴盐运司统统普通,请王爷放心。
崔傅升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战战兢兢道:“大人,大人饶命。下官不是吃里扒外的人,实在是三王爷抓了下官的把柄,下官不敢不从……”
舒大人不是别人,恰是舒嫔的父亲,阿谁在江南盐务上搞出诸多烂摊子,最后被关进天牢问斩的人。
两人三四天几近都没说上一两句话,只除了夜里她服侍他看书时,他头也不回地说一句:“你先歇着吧,朕这里不消人服侍了。”
他查了好久,嘉兴的这一名崔大人是与淮北联络最为紧密的,江南一带的盐务都会汇报到此处,由这崔傅升同一传书汇报给淮北王。现在拿下这条线索,剩下的统统好办。
那运盐使一见那牌子,立马恭恭敬敬地见礼:“下官崔傅升拜见御史大人。”
他走出大厅,将纸条重新系在鸽子腿上,重重一抛,那鸽子振翅飞走了。
三王爷是正在京中帮天子措置政务的恭亲王。
可这一带的盐运司官员就跟一群吃干饭的傻子似的,拿着朝廷的俸禄却不做实事。官盐代价如此高,百姓吃不起,天然也不会买,便转而去做那私盐买卖。可这运盐使视若无睹,朝廷的官盐无人问津,这盐务上税收天然就大打扣头。
“将这盐运司中统统官吏十足关押起来,一一鞠问。这些年淮北王与他们如何联络,如何暗中转运官盐与盐务税收,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落下。”
冠冕堂皇的话他说了很多,这盐务近况他也能论述个*不离十。天子眯眼,看他半晌,问:“既然统统的事情你都晓得,为何不作为?你说端方是舒大人定下来的,别人都死了,莫非你连将盐价降下去也做不到?”
总之,南行就要结束了,她终究就将近摆脱了。摆脱之前还能上一次画船,尝尝江南驰名的船菜,她内心可别提多欢畅了。
他渐渐地垂动手去,安静地盯着面如菜色的崔傅升:“王爷?不知运盐使称呼的王爷,是当今哪一名王爷?”
她赶紧告饶:“哎哟我的大总管,您可饶了我吧,您就是借我一百个胆量,我也不敢跟主子闹脾气啊!还吵架呢,我这是不想要这颗脑袋了不成?”
崔傅升又是诸多推委,一看便是各中熟行,官话说得一套一套的。
“真当咱家是瞎子呢!”德安没好气地戳她脑门儿,“主子不跟你说话了,你也吃不下饭了,说吧,是不是你们出门儿那天吵架了?”
这些日子她食不下咽,总感觉精力恹恹的。德安把她拉到后院里去,高低打量着:“那日你和主子早出晚归了一趟,咱家瞧着似有甚么事产生了,你说说看,到底为甚么变成眼下这模样?”
按理说这市道上的盐只能由盐运司供应,统统有关盐的买卖都归朝廷统领,可这几日天子在嘉兴的市场上却密查到很多□□。不止是嘉兴,全部江南地区都私盐众多,朝廷的官盐虽说邃密、质量高,但代价却被抬到了普通盐价的五倍不足。百姓吃不起盐,而市道上又出现出各家私盐商贩,那些盐虽说不敷邃密,粗糙多砂石,但代价却比官盐低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