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的设法。”明珠攥着拳头,神采有些冲动,“皇上喜好昭阳,非要把她留在身边,她不留,皇上就能放她走?”
反正都开了这个口,另有甚么不敢说的吗?他如果想治她的罪,方才那番话也已充足。明珠干脆说了出来:“我爹娘如何了?呵,十二年前,我爹娘不过在阛阓上卖菜求保存,哪晓得定国公府的仆人纵马伤人,将我爹娘的摊子砸烂不说,还害我娘受了伤。我爹气不过,想跟他讲理,他却口口声声说是我爹娘本身不长眼,撞上了他的马蹄,害他的爱马吃惊,还要我爹娘赔钱!这都城里的权贵真是无所不能,带人一次又一次来我家砸东西,我爹被逼无法,只能去大理寺伐鼓鸣冤,可大理寺卿也是权贵之一,一看是定国公府的人,而我爹不过一介草民,孰轻孰重立见分晓。”
“不能。”
“大仇已报?我只恨那陆家没被满门抄斩!”明珠的眼眶里蓄满了泪珠,“他们虽放逐淮北,但仍好端端活着,或许家大业大、金银满贯,就是去了淮北也仍然过得津润。可我爹娘就那么没了性命,他们这辈子明显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却一朝送了命。还说不是繁华多强权!这都城里的权贵没一个好东西!”
玉姑姑顾恤她,替她给了一锭银子给宫外义庄的人,那些犯了事又无人收尸的死人都搁庄子里放着的,如果时候到了,仍未有支属前去打理,那就把尸首扔进郊野的乱葬岗里,草草掩瞒完事。多亏玉姑姑脱手互助,不然她爹娘就真的去了那乱葬岗。
只是到底让他感觉胸闷的是明珠含泪哭诉着爹娘连块驰名有姓的墓碑都没有,因是戴罪之身,就连祭拜也要无声无息,不能烧纸。
在他的印象里,方淮从不求人,是天子摆布最不爱与人攀亲带故交友权贵的臂膀。他不像那赵孟言,身为侍郎,与那个都笑吟吟的,活像只笑面虎。方淮此人,铁面忘我,不苟谈笑。可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