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脸皮厚是吗?谁怕谁啊!
越说越好笑。
拿着她的手一碰,哟,真是活见鬼了,如何世上另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呐?昭阳缓慢地缩回击来,垂着脑袋不吭声了。
天子就这么斜斜看着她,也不说话。
天子是有这个风俗的,从勤政殿返来也还要看看折子看看书,偶尔会误了用膳的时候,须得他们这些下人多提点着。
她低低的笑起来,也不说话,只用眼神奉告他她的答复。
他抱着她往软塌那走,将人安排在床上就俯身而下。
昭阳……
她洗好了脸,没有帕子,游移着走返来,脸上还淌着水珠呢。
没忍住,他凑畴昔亲亲她的脸,含笑说:“行啊,敢在龙袍上擦脸了?你胆量越来越肥了!”
她哎哟哎哟地嚷嚷着,非常派合:“要打死人了,皇上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一纶茧缕一轻钩。
“如何样,现在晓得它有多贵重了?天气不早了,我们先去用膳,晚些时候再来消食。”
……
***
“干你个奶奶!”夏天到了,天干物燥的,德安火气大,皱眉瞪他一眼,“告饶也没用,给我起开!”
可贰心甘甘心。
天子把人搂在怀里,也不肯放手,大热天的汗淋淋的,他也不嫌。
她长这么大,全赖这张脸才顺顺利遂走到现在的。当然了,不是因为这张脸都雅,清楚是因为脸皮厚。
那多没意义啊。
他把小春子往中间一拨,自个儿排闼就出来:“主子,时候到了,合该用晚膳——”
万顷波中得自在。
养心殿是天子的寝宫,他爱好简朴,宫内没有燃香,也没有庞大的安排,一床一几,一只简朴的搁书架子,打扮台上有只铜镜,一旁是插着鲜花的青瓷瓶儿。
天子看她头发乱蓬蓬的模样,面上未施粉黛,另有晶莹透亮的水珠挂在上头,真是肮脏。可这是他的女人,邋里肮脏他也爱,漂标致亮他也爱。
他想了想,含笑看着她的背影,轻声念了首诗。
她的声音从他胸口处传来:“别忽悠我,我还是分得清故乡诗和情诗的。如何,天子当腻了,您想归隐山川间?”
“我可不说,我是没文明的人,不像您,饱读诗书,孔夫子孟贤人的话都是信口拈来。”她唆使他,“哎,要不您给我说两句,要应景的。”
他把她抱过来,下巴搁在她发顶:“怎见得不是情诗?”
天子笑得不可:“好啊,你也学会说这类奇诗艳词了!再说几句给朕听听。”
昭阳就跟触电一样,快速收回击来,在他身上翻来覆去用力儿蹭:“您真不害臊,那玩意儿可糟蹋人,您竟然让我摸!”
刚跨进门槛呢,话还没说完,那床幔当中的人影就让他蓦地认识到这儿在上演哪一出。我的个天爷哎,他脚下一个趔趄,回身就往外头走,仓促间几乎被那门槛给绊住,踉踉跄跄地栽出了大殿,在地上直滚了一圈。
大门外,德安和福山面无神采地对视一眼,嘴角抖啊抖,抖个不断。可不能笑,笑了就是大不敬。两人只能一个死死掐着自个儿的大腿,一个死命咬着嘴唇。
德安不悦地斥责:“都是吃干饭的不成?白拿着宫里的银子不办闲事,杵在这儿当门神呢!都给我起开,主子如果没能定时用膳,外头饭菜凉了,或是主子胃口没了,你俩细心点身上的皮!”